利点头。 有些人和维卡一起离开了酒吧,他们成群结队,人烟稀少的街道罕见地拥挤了起来,一路上维卡注意到,还有些其他人朝着诺姆的诊所走去。 彷徨岔路已经安静太久了,很久没有发生什么轰动的事件了,还有的就是,诺姆经营的生意。 那些藏在彷徨岔路的恶魔们,都是诺姆的客户,他们心急地想知道诺姆的情况,并非关心诺姆,而是在意那些甜蜜的哲人石。 这些恶魔们徘徊在彷徨岔路之中,他们没有勇气离开这里,去面对铁血的秩序局,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寻求一丝一毫的灵魂的,来满足自己饥饿的空洞。 用不了多久,维卡来到了诺姆的诊所,这里已经围了一些人,大家远远地站在一旁,瞭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维卡走上崎岖的小道,迈入诺姆的诊所之中。 一瞬间腥臭的血气扑面而来,几乎冲昏了维卡的意识,他凝神看去,地面上覆盖了一层早已凝固的鲜血,每迈一步都带来粘稠的阻塞感。 恶魔的尸体横倒在一边,面容上带着死前的惊恐,张着口,隐隐能听到那亡魂的哀嚎声。 “就像一场屠杀,这些人毫无还手之力。” 有人在一旁说道,对于恶魔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在彷徨岔路的深处,有着远比恶魔还要怪异的东西,因此真正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这些恶魔就这么轻易地死掉了。 就像羔羊一样,被轻易地宰杀。 “暗门在前头,但暗门尽头有道沉重的铁门,我们打不开它。” 那人继续说道。 维卡没有说话,而是走进漆黑的暗道内,铁门出现在了眼前,上面遍布着凹痕,看样子有人试着强行突破铁门,但最终失败了。 伸出手紧贴在铁门边框的边缘,维卡呼吸用力,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动着,附着在他的身体上,双手猛击着框架,紧接着剧烈的震鸣声响起,灰尘与碎石落下,铁门颤抖了几下,然后向后倒去。 一阵金属的鸣音过后,门开了,更加血腥的地狱展现在了眼前。 “所以他是这么进来的吗?” 维拉仰起头,他看到了那由伯洛戈砸出来大洞,天花板一节节地坍塌,压垮了途径的一切。 “这是里德,他也死了。” 有人在角落里找到了里德的头颅,踢了几脚,惨白的面容暴露出来,和其它的尸体一样,脸上带着惊恐。 疑惑之后,人们开始好奇,他们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诺姆呢?有人看到诺姆了吗?” 维卡高声问道,他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是秩序局准备对“嗜人”动手了吗? 还是说……另一个庞然大物已经卷土重来,这只是他们重临的前兆? 维卡心里感到一阵寒意。 “没有,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可能逃掉了。” 有人回应着,可维卡并不这么觉得,找上门的是秩序局,他们没那么善罢甘休。 其他人忙碌地搜寻着,他们和维卡的利益一致,虽然彷徨岔路是处混乱之地,但也是他们唯一的庇护所,他们不能容忍这最后的庇护所被摧残。 因此在这众多阴暗的愿望下,越来越多生活在彷徨岔路的阴影之人,开始信奉“僭主”之名。 “恶灵!” 凄厉的哀嚎声突然响起,维卡的视线猛地扫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只见垮塌的废墟里,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伸了出来,它的脸庞完全被灰白的尘埃所覆盖,就像凝固的雕塑。 它是唯一的幸存者,崩塌的碎石将它压的血肉模糊,这反而救了它一命,没有让它丧命于恶灵的利爪之下。 疯狂的躁噬症本该让它陷入彻底的疯狂,可野兽也是有着本能的,极致的恐惧下,它的本能唤回了些许的理智,就像癫狂的病人,它不断地哀嚎着。 “恶灵来了!它会吞食所有人!” 噩梦在它耳边缠绵,无尽的低语反复呢喃着,就像要撕裂它的耳膜,沿着耳道一路进军至大脑,直到令头骨之下的血肉完全沸腾。 维卡快步走了过去,试着将它从废墟里扒出来,可搬开了几块碎石,他看到的是被钢铁贯穿的躯体,鲜血和尘埃混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暗红色的结块。 没救了。 维卡当即蹲下身,急切地问道。 “怎么回事?” “恶灵……青眼的恶灵。” 恶魔抓紧了维卡的衣领,惊恐的目光里倒映着维卡的脸庞,它反复低语着恶灵之名,凝腥的血气从它的喉咙里吐出,吹打在维卡的脸上。 “它来了,我们必死无疑。” 恐惧占据了它思绪的全部,就像机械般,不断诉说着这一切。 很快,它的身体便僵硬了起来,缓缓地松开了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目光彻底凝固了下来,就像浑浊的晶体,里面包裹着青色的魅影。 它死了。 “恶灵……” 维卡呢喃着,内心的不安感变得越发强烈,直到轰然的倒塌声响起。 在伯洛戈的暴力拆迁下,这里并不安全,建筑开裂摇摇欲坠。 此刻,头顶尚存的天花板,以那巨大的缺口为核心,继续坍塌着,砖石与钢铁落下,将鲜血与尸骸淹没。 崩塌没有持续太久,耳旁的轰鸣渐渐散去,维卡起身看向四周,浓重的尘埃间,其他人也站了起来,看样子大家都没有受伤。 更多的光芒洒了进来,照亮了这充满衰败的昏暗,维卡转过头,身体僵硬了起来,久久地伫立在原地,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的目光一直,望向角落。 那是一面藏在昏暗里的墙壁,随着天花板的坍塌,也令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维卡迈过尸体与废墟,走向那面墙壁,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 手指沿着墙壁上用折刀劈砍出的刀痕前进,它和干涸的鲜血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