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他祝福着。 “群山让行,大海也将分出狭路!” 伯洛戈背对着挥手,大步走在静谧的街头,作为一个专家,他工作前向来是禁止饮酒的。 可今天这不是工作,只是私人恩怨,伯洛戈毫不顾忌地喝光所有的酒水,将罐子压瘪,随意地丢进街角的垃圾桶。 酒精的浸透下,每一根神经都在欢呼,他已经等不及要将枪管插进敌人的口中了。 之前伯洛戈还能有所忍受,可以等待着来自鸦巢的调查的,但在阅读过阿黛尔的日记后,阿黛尔温柔的文字,将伯洛戈的情绪彻底击穿。 伯洛戈再也无法忍耐了,他必须行动了,一刻都不能停歇。 秩序局找不到国王秘剑的行踪,那么就由自己来,每过去一分一秒,这些该死的家伙都有可能带着阿黛尔的灵魂逃离这座城市。 列比乌斯或许会说什么秩序局的条例与守则,劝自己等待之后再次等待,无穷无尽的等待。 伯洛戈等够了,他在黑牢里时等的就已经足够久了。 现在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就像当初和阿黛尔的对话,当一个人踏上战场、杀红了眼时,你是没法和他讲道理的。 不需要讲道理,不需要等待,也不需要什么觉悟。 现在只需要行动。 高效、迅捷且致命的行动,就像位专注的猎人、沉默的杀手与冷血的专家。 伯洛戈现在的状态好极了,正如文森所说的那样,今夜全世界都会帮助他。 无论是诸神,还是邪魔,它们都将伸出手援手。 伯洛戈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哼着欢快的乐曲,大步走向街头红色的电话亭。 步入其中,伯洛戈翻阅着电话簿,页码不断地飞逝,同时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也在逐一消失,最后电话簿一片空白,只在最中间印有一行字迹。 欢迎。 欢迎谁?自己吗? 伯洛戈笑了出来,伸手摸向口袋,触及了那冰冷之物。 “算是我的幸运币吗?” 伯洛戈拿起那枚金灿灿的玛门币,这是伯洛戈今夜复仇的开端,他打开那燃血之门的钥匙。 就像有个阴险的意志,它在暗中操控着一切,驱使着伯洛戈走向它所希望的方向,伯洛戈很讨厌这种被人驱使的感觉。 但得承认,它成功了。 今夜是个例外,伯洛戈不会拒绝它的任何要求,只要能让有罪的人血债血偿。 深呼吸,伯洛戈将玛门币投入投币口中,然后拿起电话。 他没有拨动号码,但在短暂的噪音后,电话就这么被拨通了,深沉优雅的声音响起。 “伯洛戈·拉撒路先生。”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诡异的阴冷感袭上身体,冰结声不断,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在了电话亭的玻璃上,紧接着轰然破碎,坠落成细密的粉末,消逝于黑暗之中。 伯洛戈转过身,不知何时电话亭的门已被开启,一条红毯从黑暗里伸出,一直延伸到电话亭下,熟悉的城市不再,转而是漆黑难测的深邃。 一束束光芒落下,抬头看去,根本看不到光源的所在。 伯洛戈踏上红毯,除开红毯的区域,其它地方也是同样的漆黑,伯洛戈甚至觉得自己正置身于深渊之上,脚下鲜艳如血的红毯,便那横跨深渊的长桥。 黑暗的深处散发着阵阵金光,数不清的玛门币堆积在了一起,高高隆起如同山丘,这是难以计量的财富,而男人就坐在山丘之下。 一张巨大的长桌挡在他的身前,桌面上摆放着许多的文件、图纸以及雕刻工具,男人似乎在做什么东西,手中的敲打声不断。 伯洛戈慢慢地靠近,在长桌的另一边,男人贴心地为他留了一把椅子,他还优雅地伸出手,示意伯洛戈。 “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 伯洛戈拒绝了他。 坐在椅子上,伯洛戈努力观察着男人,他一身黑色的正装,体型与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极为正常,只是他的头颅…… 伯洛戈有些难以形容那个东西,就像数不清的线缆团在了一起,它们一重重地缠绕在男人的脑袋上,将头颅完全包裹。 如同拥有生命般,线缆还在缓慢地移动着,仿佛是蠕动的蛆虫与群蛇,从其中响起诡异的沙沙声,就像有冰冷的鳞片相互摩擦着。 在男人后脑的位置,更多的线缆延伸了出来,高高吊起,蔓延至了无穷的黑暗里,似乎男人只是个提线木偶,被来自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