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伯洛戈还不明白冠蓝鸦的新书究竟有何魅力,居然让帕尔默兴奋成这个样子,当伯洛戈第二天起床时,他才深刻地意识到冠蓝鸦有着何等的影响力。 满大街的报纸上,头版头条都是冠蓝鸦新书的消息,书店的门口挤满了人群,人们纷纷询问着冠蓝鸦的新书,付款预订那连书名都尚未拥有的书籍。 “冠蓝鸦这么有名吗?” 伯洛戈站在路边,看着拥挤的人群发出感叹。 帕尔默说,“当然,他算是开辟了幻想小说的先驱。” “在冠蓝鸦之前,大家写的书都是冷冰冰的现实,而冠蓝鸦的故事里充满了浪漫的幻想,就比如他最为出名的《夜幕猎人》。 他的出现令人们意识到,原来故事不仅可以书写绝对的现实,也可以畅想于那虚无缥缈的未知。” “这样吗……” 伯洛戈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一切倒也合理。 几百年前的世界上,尚没有这些高楼大厦,而是竖立于旷野上的城堡农庄,没有小说与电影,有的只是由旅行者传唱的诗歌。 只是在近些年,这些艺术题材才得到了加速释放……仔细想想,电影这一事物的出现,也不过百年而已。 人类的历史就像一段坎坷的曲线,随着进入现代文明的刹那,曲线如波涛般涌起,将过去甩开。 帕尔默问,“真期待啊,你觉得那会是个什么故事?” “杜德尔在电台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了吗?”伯洛戈说,“一本自传式幻想小说。” “自传与幻想吗?” 帕尔默低声道,随后他笑了起来,“说来奇怪,冠蓝鸦的作品广为人知,但冠蓝鸦这個人却神秘的不行。” “作为一位备受赞誉的作者,认真思考一下,你会发现,人们对冠蓝鸦的一切都是一无所知的。” “一无所知?” “是啊,至今人们也不清楚冠蓝鸦的真名是什么,据说只有出版社的编辑们才知道,因为唯有知晓他的真名,才能把稿费打进他的账户里。 除了这些,冠蓝鸦的过去,他的经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不解的谜团。” 帕尔默说着笑了起来,“对了,还有他的雏菊城堡,那是冠蓝鸦的居所,但那座庞大的古堡内只有他一个人生活,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孤僻古怪的不行。” 我猜现在雏菊城堡应该被围的人满为患了吧,到处都是记者,试着从他嘴里撬出新书的消息,甚至说偷窃他的手稿。” 伯洛戈抬起手,从风中抓住那飘荡的报纸。 “他已经不在雏菊城堡了,”伯洛戈说着将报纸递给了帕尔默,“他知道新书的消息会引发震动,所以冠蓝鸦出门旅游了。” “旅途吗……” 帕尔默将报纸重新抛入风中,和伯洛戈提起了另一个谜团。 “你知道拥有火欧泊眼瞳的女人吗?” “那是谁?” “冠蓝鸦书中常出现的一个角色,就像吉祥物一样,无论什么样的故事里,总会有她的出现。” 聆听着帕尔默的话,伯洛戈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头幽魂,她穿梭在 。各个故事之中,不受剧情的控制,近乎永恒地留存着。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冠蓝鸦神神秘秘的,除了作品外,他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帕尔默眼中充满了期待,“提到这个,也是因为冠蓝鸦的新书里,将解释这位女人的一切。” 伯洛戈摇了摇头,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他对冠蓝鸦的了解并不多,唯一知晓的《夜幕猎人》还没有读完,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帕尔默的情绪。 两人朝着继续向前行进,突然间那股阴冷的窥视感再度从伯洛戈的心头升起,伯洛戈猛地转身,看向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同时那股阴冷的窥视感消失了。 “怎么了?” “没什么,”伯洛戈摇了摇头,但眼中仍藏着警惕,“走吧。” 在密集的人群中,男人躲在小巷的阴影里,大口地喘息着,伯洛戈的警惕远超他的想象,紧张之后,随即而来的就是与危险擦肩而过的欣喜感。 他发出了一阵邪祟的笑声,口中不断地低语着,“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 男人好像在和另一人对话,另一个无处不在,旁观着这一切的人说话。 很快一股充盈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男人的眼瞳翻白,庞大的愉悦下,他知道自己成功讨好了那位存在。 在男人的身旁,还有另一个瘦小的身影,他没有看到伯洛戈,自然无法获得那位存在的赏赐。 难以遏制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