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伯洛戈整理着自己的语言,这时他发现自己嘴很笨,艾缪也察觉到了这点,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一间屋子,大家住在不同的房间里,需要时就一起在客厅打滚,但当房门紧闭时,就无人能闯入你的世界——除了那个你真正能接纳的人。” “所以?” “所以帕尔默就是我的室友,各种意义上,和他相处,我不会担心他闯进我的世界里。” 伯洛戈说着看向了艾缪,他皱着眉头,眼睛里思绪万千,明明没喝酒,脸上却挂着一种醉酒后的愁苦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我不擅长社交,更不要说与异性。” “那你和拜莉聊的也很好啊?” “你确定我和她聊的是很好吗?” 如非必要,伯洛戈是绝对不会搭理拜莉的,甚至说偶遇了也会绕路走的那种。 见伯洛戈反应如此强烈,艾缪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套话道,“那为什么?是因为你讨厌她?” “也算不上讨厌。” “那同样是异性,为什么你能和她和平相处,对我却会忽冷忽热呢?” 没等伯洛戈回答,艾缪趁热打铁,“难道我对你的意义不一样?” 伯洛戈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模样,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去回答艾缪的问题。 “有时候你越在意一个东西,你越会担心对方的看法,越会变得拘谨,越是想要令自己变得完美。” 伯洛戈反问道,“你之前就变得很拘谨,又是因为什么呢?关系的生疏吗?我觉得我们当时已经很熟了,都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 那你是在意什么呢?” 伯洛戈忽然的一记反攻,弄的艾缪措手不及。 正如伯洛戈所言的那样,艾缪很在意伯洛戈怎样看待她,所以她努力学习,努力变好,在危机的行动中,努力展现自己的价值,这一点和此时的伯洛戈如此相似。 艾缪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面部表情已经快失控了。 两个人像是学者一样,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奇怪的问题。 伯洛戈没有明说,但艾缪觉得自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伯洛戈同样在意自己,所以他会变得这么古怪,忽冷忽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啊,伯洛戈看似是一位不死者,但仔细算去,他实际度过的岁月连三十载都未到,更不要说其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打打杀杀。 伯洛戈经历了许多事,心比铁石一样硬,可在情感上他贫瘠的像片沙漠,哪怕是有种子落下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养护。 艾缪把脸庞藏进阴影里,她觉得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容易失控。 “你可以更有趣些的,伯洛戈,比如言语,别总是那副冷冰冰的、严肃认真的样子。” 这一点艾缪诚心建议,刚刚的一段对话,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伯洛戈的实验报告。 “我不喜欢这样,没有任何确定关系的基石,过于随意的言语会让我觉得……觉得……” 伯洛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紧接着他听到了又一声欢呼。 瑟雷一脚踩在了桌子上,大声嘲笑着帕尔默,他幸运了一宿,终于迎来了厄运。 “我觉得,我会变成瑟雷那副样子,我不想变成那样,”伯洛戈说,“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 艾缪说,“可是没有一些大胆的举动,你再怎么真挚,关系也难继续推进,不是吗?” 伯洛戈沉默了下来,至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艾缪能看到他颤抖的眼神,像是在逃离一样,四处游离着。 这对伯洛戈而言似乎有些难,像一个难以打破的悖论。 艾缪没了声息,过了好久后,她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伯洛戈的肩膀。 “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