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向吧台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橙汁,然后慢悠悠地走向伯洛戈。 伯洛戈觉得自己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呼吸开始压低,以往他只有在袭杀某人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其他人也停下了游戏,保持着可笑、僵硬的动作,视线的余光打量着。 “这样的场面可不多得啊……” 帕尔默在心底自言自语道,他很乐意于看到伯洛戈的笑话,就像他在风源高地时,被伯洛戈嘲笑一样,这算是扳回一局了。 艾缪拿着杯子坐在了伯洛戈身边,侧过脸,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反而一脸关切。 “你看起来还不错,”艾缪说,“我还以为你一直躺在边陲疗养院呢?原来早就回来了啊。” 伯洛戈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形了,“抱歉,最近有些忙,忘记去看你了。” “你是在紧张吗?” “有点。” “为什么?” “因为我忘记去看望你了。” 不知不觉中,每次从边陲疗养院内醒来后,伯洛戈都会去看一眼艾缪,因两人的配合,一旦伯洛戈死进了医院里,那么与他重叠的艾缪,多半也会受伤。 伯洛戈逐渐养成了这样的定律,直到这一次他完全忘记了。 “我以为你会生气。” 伯洛戈在厄文的书里读到过,你很难搞懂女人在想什么,她们就像风一样,时而微风抚面,时而怒号狂乱,她们徘回在你的身边,久久不散,可当你想要抓紧她们时,她们又会从你的指尖逃掉。 厄文的文字很优美,要不是知道厄文那薄的跟宣传报一样的情感史,伯洛戈差一点就信了厄文的话,但又想到厄文是在与一头魔鬼共舞,他又莫名地敬佩厄文,觉得厄文的话多少也可以信一信。 伯洛戈不是厄文,而且艾缪也不是魔鬼,厄文的故事根本没用。 艾缪说,“生气?怎么会呢。” 伯洛戈觉得艾缪在说谎,她故意变成了钢铁之躯,伯洛戈根本判断不了她的表情。 “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艾缪喝了口橙汁,“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伯洛戈强调道,“我是不死者。” “那么这位不死者……” 艾缪忽然伸手,在她那副狡黠的笑意里,微光在艾缪的指尖浮动,指甲缓慢地滑过伯洛戈的手背,带来阵阵瘙痒酥麻的感觉。 “你还是在紧张,”艾缪读到了模湖的情绪,声音里带着意外,“还有些……愧疚?” 伯洛戈发自真心道,“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艾缪眯起了眼睛,光芒在她的眼缝里排列成一道横线。 伯洛戈如此诚恳的反应,倒是打乱了艾缪的计划,一连几天,艾缪都蹲守在不死者俱乐部,每天都在心里复盘自己的谋划,在她那精妙的情绪掌控下,艾缪会彻底征服伯洛戈。 她觉得自己就像位攻城略地的将士,投石车攻城楼一应俱全,结果真开战了,对方门户大开,带着一车车的厚礼,搞的艾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唉,你这样很无聊啊。” 艾缪收起了心思,怨念似的锤打了一下伯洛戈。 “怎么了?” “你这样诚恳直白,就算我想借此说什么,提出什么要求也做不到了啊。” “这样不好吗?”伯洛戈不明白,“诚恳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对对对!”艾缪拍手,“就是这副样子!” 冰冷坚硬的手掌变得柔软,生动的表情在艾缪的脸上浮现,她抱怨道,“你这副样子,我很难发脾气啊。” 伯洛戈是个很固执的人,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伯洛戈的认错速度又很快,他几乎不会和你争辩什么,而是全盘接受自己的错误,并想办法弥补。 如今这样的人很少见了。 艾缪根本没法对伯洛戈生气,那样的话,她就像在故意欺负伯洛戈一样,虽然这是一位砍人时会笑出声的变态杀人狂,可在这种问题上,他乖巧的像个学生。 “啊?” 伯洛戈浑然不知,他的思维方式决定了他的种种行为,犯错就认,伯洛戈想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倒是艾缪。 “不发脾气,难道不好吗?” 艾缪被伯洛戈这句话问哑了。 她也不是真的要生气,只是想借此机会,大军压境,强迫伯洛戈结下城下之盟,以推进这艰难的关系,正当艾缪觉得要取得胜利时,敞开的城门里突然涌出了个十万大军,城外也出现密密麻麻的人群,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