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时间遗忘的产物。 它没有戴头盔,露出来的面容已经破败不堪,被氧化和腐朽变成骷髅,黑色的眼眶空洞而深邃,没有一丝生机,颧骨高高凸起,使得脸部形成了一副嶙峋可怖的形象。 所坐的椅子也残破不堪,破裂的靠背几乎与座椅分离,腐蚀和朽烂的痕迹无处不在,椅子周围散落着碎铁屑和灰尘。伯洛戈猜这台机器启动时,它的动静一定很大。 椅子背后的不远处挂着一个破损的白板,上面写满了潦草的实验记录和计算公式,她应该就是在这,完成了最后的准备。 伯洛戈在那潦草的计算公式里,看到了熟悉的兔头,再检查一下尸体,伯洛戈通过他对尸体的丰富经验,粗略地估计一下,这具尸体的主人、也就是她,在死亡时,应该快六十多岁了。 这有点超出伯洛戈的预计,他觉得她应该会更年轻些,是那可爱的兔头误导了他,但也算不上误导,谁说人老了就不能扮可爱呢,也算是童心未泯了。 仔细地查看下,伯洛戈在防护服的胸口处,找到了蒙上灰尘的胸牌。 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伯洛戈警惕地转过头,看到了尾随他而来的芙丽雅,她还和之前一样,一副紧张的样子,衣服缠在手臂上,保护着伤口。 “那边……那边的墙开裂了。” 芙丽雅指了指两人来时的方向,安保职员已经搜查到了这里,即便这些家伙在伯洛戈看来有些弱智,但也架不住它们人多权限高。 “我知道了,”伯洛戈点点头,忽然又问道,“芙丽雅,你的伤还好吗?” “我?还好,没什么太大问题。” 芙丽雅的动作有些慌张,侧过身子,像是要将伤臂藏起来。 “你确定吗?你只是凝华者,伤口不及时处理会出问题的。” 芙丽雅的表情僵硬的不行,“没什么的,我之前也处理过伤口,没问题。”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她的脑海里升起,此时她已经分不清这种危机感是来自安保职员,还是眼前的伯洛戈了。 逃。 强烈的念头在芙丽雅的心底盘旋,如果不是先前和伯洛戈积累起来的信任,她现在一定会拔腿就跑。 伯洛戈也在这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以太在芙丽雅的身旁环绕,他没有表现出来,“好吧,你没事就好。” 芙丽雅暗暗地松了口气,可伯洛戈话音一转,又说道,“我找到她了,那个学徒、那个幸存者,她死在了这。” 伯洛戈皱了皱眉,“从日记上来看,她好像把自己上传进垦室里了。” 不等芙丽雅有所反应,狂躁的以太迅速卷起芙丽雅,只见菱形盾无声地潜伏到了芙丽雅的身侧,它们炸裂成密集的藤条,一圈圈地捆住了她,并且纠缠在她的手臂上,将遮挡的衣服一把扯烂。 伯洛戈步伐悠闲地朝下走去,他还顺势举起胸牌,故作困惑道。 “很有趣,她居然和你叫一个名字。” 伯洛戈的目光冰冷了下来,看着她,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伤口里涌动的、精纯的以太。 “芙丽雅·布拉德雷。” 漆黑的怨咬静默悬浮,锋利的剑尖轻轻地顶在了芙丽雅的下颌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