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别西卜震怒依旧,血液铸就起刀枪剑戟,可始终追不上利维坦深潜的身影,玛门旁观着争斗,又抬起头看向了这迅速蔓延的焦油,他似乎猜到了利维坦的目的,不由地发出阵阵沙哑的笑声。 玛门摇头感叹着,“真是疯了啊。” “你还在旁观些什么?” 别西卜的呵斥声传来,她受够了玛门的坐视不理。 “何必呢?” 焦油蔓延到了玛门的脚下,可他依旧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你知道的,这样的争斗除了泄愤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身下的焦油犹如沼泽般,一点点吞没了玛门的双脚,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面对两人的厮杀,感受不到丝毫的压力,反而觉得他们两个像幼稚的孩童。 “要是我们能这么轻易地杀死对方,我早就动手了。” 玛门抱怨着,整个人直接后仰躺在了焦油上,拄起脑袋,悠闲极了。 随着焦油的蔓延,整片空间完全被黑暗包裹,黑暗之外传来一阵阵汹涌的浪潮声,脆弱的空间维度正随着焦油的侵蚀发生某种改变。 灿金的光粒凭空出现。 “真美啊……” 利维坦望着那一个接一个浮现的灿金光粒,心中不忍感慨着。 别西卜也留意到了这些灿金光粒的生成,随即此地像是坍塌出了一个无形的坑洞,海潮般的以太正从四面八方倒灌而来,高浓度的以太汇聚于此,幽蓝的电弧在光粒之间连接迸发,犹如一条扭动着躯体的细长游蛇。 阵阵低沉悠远的轰鸣缓缓传来,连带着焦油包裹的溶洞也随之震颤了几分。 在这血肉溶洞之外,矗立于大地之上的王权之柱,厚重的阴云朝着此地堆叠,一层接着一层直到遮天蔽日,再无光亮。 卷积的云层间电闪雷鸣,像是有狂风暴雨将至,阵风在尖塔之间快速掠过,吹动着缝隙间的铜管,悠扬的乐曲在毁灭的轰鸣中传来,像是女人悲伤的哀歌。 无数的光粒于黑暗里浮现,将三头魔鬼完全笼罩在了一起,别西卜此时也停止了攻击,仰起头,她的目光像是能穿透物质的阻隔般,一眼望到血肉溶洞、王权之柱外。 在魔鬼的视界里,只见如天地间的以太都在朝着王权之柱奔涌而来,连接了天地的巨柱犹如凹陷的漏斗螺旋,无穷无尽的以太汇聚于此。 灿金的光粒变得沉重起来,直到其中一枚被重力束缚、坠落,摔在焦油之上,溅起灿金的液体。 噼里啪啦的雨水渐起,光粒一个接着一个,精纯的以太凝实液化,狭窄的区域内以太浓度瞬间突破了阈值。 在利维坦的狂笑声中,高浓度的以太令物质现实变得越发沉重,直到物质界再也无法支撑这些重量,犹如重物砸穿纸张一样,脆弱不堪的现实就此崩溃,仿佛被巨力撕扯成碎片。 咔嚓咔嚓、如同玻璃破碎的清澈声响连续不断,维度破碎的裂隙里,金色的光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幽蓝,它们渗透进了残破的维度中,直到将它彻底碾碎。 如同掀开屋顶般,昏暗的视野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脚下的大地变成了布满雪尘的冰面,辽阔无垠的空间内,卷积着一场撼天动地的风暴,而在那风暴的核心则是璀璨炽白的光芒。 以太界。 在利维坦的力量下,过量的以太堆积在一起,压垮了现实,迫使物质界与以太界短暂重叠,也就此将血肉溶洞升格至了以太界内。 “现在我们可以大打出手了。” 利维坦笑着张开了双手,臃肿的宇航服表面浮现起了诸多的凸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蠕动,他揭开了头盔上的金色面罩,焦油们争先恐后地从其中溢出,像是失去了重力的束缚般,它们如同一条大蛇般蠕动着。 世界给予了利维坦回应。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脚下的冰面忽然迸发出了诸多的裂纹,像是有人巨人踩踏,四周不定的啸风也迟缓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挡。 别西卜与玛门仰起头,只见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无垠之上投落下来,它同样延伸出了一条臃肿的黑蛇,直到它与那从宇航服下爬出的黑蛇纠缠在了一起。 黑暗吞没了利维坦,而那直入云霄的巨大阴影,也在此时剧烈蠕动了起来,先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随即一颗颗猩红的眼球从伤口之中睁开,万千的目光投向大地。 “你还要冷眼旁观吗?”别西卜冷冰冰地问道。 见此情景,玛门知道自己不能再旁观了,哪怕他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无奈地解开领带,玛门的脸色变得苍白,随即同样扭曲恶臭的焦油从他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