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仓廪地窖里,等若是废铜烂铁,还不如粪土,只有当其流动起来,才是真正的钱粮;故而,想办法让天下的钱粮流通起来,这才是富国强边之道。”
杨川微微点头,道:“桑弘羊的话是对的……”
只不过,那人从一开始便针对杨川,先是依附在馆陶老妇的门下,对杨川百般刁难,后来,又钻营于丞相公孙弘家,还两次对杨川下了死手。
没办法,只好弄死了。
他转头看向其他老贼,有些厌倦的说道:“有些道理其实很简单,很明白,诸位都是明白人,在这件事情上怎的就如此糊涂?”
儿宽等人冷着脸一言不发。
道理归道理,人情是人情,朝堂之上,更多的是人情世故,你若总是以理服人,恐怕迟早会是桑弘羊的下场……
如此这般,双方就隔着几桌酒席,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让杨川觉得有些奇怪的荒诞感:‘汉帝国的这些老贼,分明是又饿又馋,偏生面子上拉不下来,宁可僵持也不愿做出任何妥协。’
看看,读书人的世界,便是如此无趣、乏味而令人厌倦。
一炷香工夫后。
杨川终于酒足饭饱,响亮的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说道:“多好的饭食,多好的酒,让你们吃你们不吃,这下好了,只能便宜了大农令的属官。”
“那个谁,让弟兄们过来吃饭。”
大农令属官一声欢呼,犹如饿狼扑食似的,一窝蜂的扑上来便开始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最可恨的是有些人还不停的摇头晃脑,鼻腔里头哼哼着,简直就没眼看。
刘满、织娘、娜仁托娅三名小妇人快手快脚的端来一盆清水,侍奉着杨川洗漱;太子刘据不甘示弱,飞也似的拿来一条丝巾,十分狗腿子的笑道:“老师,擦一把脸。”
杨川接过丝巾,慢条斯理的将手脸上的水渍擦干,便一屁股躺平在马扎子上,自有刘满捏肩、刘据揉腿,看得那些朝中重臣眼皮狂跳。
都说杨川嚣张跋扈,打过公主。
如今看来,这厮不但打过公主,就连太子刘据都成了人家的狗腿子?
“长宁侯,你也太过分了吧?”
一名不配拥有姓名的老贼并指大骂:“让公主殿下和太子下厨做饭,让他们如仆役般侍奉你洗漱,还要揉肩捏腿,成何体统?”
杨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瞅一眼老贼:“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列侯还是关内侯?秩比有没有两千五百石?”
那老贼一口气没续上,一个踉跄,差点又栽倒一位。
“长宁侯,得饶人处且饶人,”眼看着杨川要将朝中老梆子得罪个遍,一旁的汲黯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劝解:“其实,大家找你来是想谈一笔买卖,并非存心与你长宁侯为难。”
杨川猛的一拍大腿根:“嘶,你早说啊!”
“那个谁,张汤,东方朔,司马迁,还有刘满刘据,都给本侯去杀猪宰羊洗菜剥蒜,今天是个好日子,本侯要大宴宾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