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的时候,竹寺院一将杯子扔到了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却依旧掩盖不住那尽职尽责的铃声。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明明竹寺院一什么也没有说,仅仅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是他仍然感受到了他潜在的意思。 算了,小白脸也算是保姆吧。 他经过沙发朝桌子走去,余光瞟了一眼被摔到的地上的杯子,随后拿起手机按下了键。 “喂。” “……” 接通电话之后对面久久不说话,让禅院甚尔皱了皱眉,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界面,上面写着‘小夜蛾’三个字。 看着这有些别样的称呼,禅院甚尔扫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人。刚想挂掉电话,而对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似的,有些迟疑地开口。 “请问阿一在吗?” 阿一……禅院甚尔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他不舒服,正躺着。有事?” 而坐在办公室的夜蛾听到他的话,猛地站起身,把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学生吓了一跳。 顾不得思考这个男人是谁,他眉心一跳,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该死!那家伙不会真的为了打掉那个孩子而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吧! 禅院甚尔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有事?” 有屁快放,他还得去收拾玻璃渣呢。 听到男人的声音,夜蛾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怒气。 “你是谁?把手机给阿一!” 感受到对面的人心情的波动,禅院甚尔反而笑了起来,嘴角上的伤疤因为拉显得整个人有些狠戾,他拉长了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 “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啊…” 夜蛾闻言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攥紧,冷笑一声,有些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话。 “原-来-是-你-啊。” 他深呼吸了一口,压抑着怒火,“阿一怎么样了,你最好说清楚。” 禅院甚尔听着对面莫名就生气的声音,碧绿色的眼眸一暗。 什么叫原来是他? 他偏头朝沙发的竹寺院一看了一眼,瞳孔微沉,晦暗不明。 “只是感冒而已。” “挂了。” 说完,也不管对面还想说话的声音,直接按下了红色的按钮。他将手机放回桌上,也不动,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竹寺院一。 “小夜蛾?” 竹寺院一隐约听见一个啰嗦的声音,眼也懒得睁开。 “也是,忘了今天有课了。”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迷迷糊糊中将脚伸出来,想要站起来,可脚还没有挨到地面,就被一只粗粝宽大的手抓住了脚踝。竹寺院一掀开眼皮,就看到禅院甚尔蹲在自己面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大的男人就将他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放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竹寺院一的身材在正常男人里属于骨架较小的,但是该有的都有,可比起眼前的禅院甚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看着正在收拾玻璃碎片的禅院甚尔,莫名突然想抽一支烟。正当他想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烟盒时,近在咫尺的烟盒被人拿走了。 竹寺院一看着禅院甚尔在他眼前打开烟盒,抽出一支自顾自地点燃,却是放到他嘴里的模样,眉头一皱。 “老板你感冒了。” 禅院甚尔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竹寺院一被烟雾模糊的面容。暗啧一声这烟真的提神。 在感冒的人面前堂而皇之抽烟的人并没有比他这个病人好到哪里去。 竹寺院一仰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人捏住,接着一个伴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脸上。 禅院甚尔夹着烟,俯视着眼前生病了之后行为举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颇有些头疼。 “满意了?” 竹寺院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他拽了下来,顺势躺在了禅院甚尔的腿上,而后有感觉硌得慌,拿起一个抱枕垫在了脑后。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厨房里突然传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竹寺院一便听到自己靠着的人说让他起身,该吃东西了。 可竹寺院一现在却没有了胃口,他想也没有想直接说自己不吃了。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捏住,以及禅院甚尔不满的声音。 “不吃也得吃。” 话音刚落,竹寺院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他猛地睁开眼,目光不善地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说了不吃。” 可禅院甚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将竹寺院一放在餐桌前,从厨房盛一碗粥端了出来。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地人,禅院甚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没有将手中的碗给竹寺院一,而是自己喂了起来。 竹寺院一看着眼前即使微微冒着热气,散发着滚烫气息的勺子,不禁冷笑一声。 “你自己吃一个试试?” 禅院甚尔闻言丝毫不尴尬,面色如常地收回勺子吹了吹,又伸了过去。 竹寺院一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勺子,有些迟疑地张开嘴。 而禅院甚尔也趁着他张嘴之际,眼疾手快地将粥送到了竹寺院一嘴里。正当他等着老板惊讶地夸赞,从而给他加钱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跑向了厕所。 听着里面传来的呕吐声,禅院甚尔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碗上。 这么难吃?难吃到吐?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砸砸嘴。 还行啊,为了老板能补一补,他可是加了一点肉在里面呢。这样想着的禅院甚尔又喝了一口。 而将脸洗净的竹寺院一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不断翻涌着的恶心的感觉,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突然气不打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