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看到过竹寺院一,每次路过这里,楼上那盏灯始终都没有亮起。 禅院甚尔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归咎为他最近赌马一直赌六号,输的连裤衩都不剩导致的。 或许下次赌四号就不会这样了。 他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一手拎起诅咒师的衣领,刚准备离开,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扔下尸体,抬脚朝公寓门口走去。 在门口捣鼓了一阵,才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拎起地上的尸体走了。 台子上的喷水壶装上了水,盆栽里原本干巴巴的泥土变得湿润,那绿植垂落的叶子还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 竹寺院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 鼻翼微动,闻着自己身上淡淡地血腥味有些皱眉,扫眼一看,就看到自己身上还是那件沾血的衣服。 屏风外面跪坐着的人似乎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立马俯下身。 “姬君你醒了…” 一直待在天守阁没有离开的物吉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有些激动。似乎是察觉到审神者的疑惑,连忙解释, “姬君的衣服…男女有别,所以并未更换,只是简单为您净了一下脸。” “如果姬君要梳洗的话,歌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竹寺院一没有什么不答应的,应声过后,物吉便走了进来扶起他朝洗浴室走去。 走在路上,竹寺院一被疼懵了的脑子逐渐清醒,想起他昏迷之前做的事,抓住了物吉扶着他的手,眼神探究。 物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金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到最后竹寺院一也没问什么,而是让他继续扶着自己往前走。 温热的水漫过全身,竹寺院一感觉自己疲惫的四肢得到了一丝舒缓,他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有些嫌弃地皱眉。 以后打架不能搞这么脏了。 物吉则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审神者。 刚刚他下去通知了一下还在等待着的同僚们,得知审神者醒过来的刀剑男士们都有些高兴。 可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仍需要解答。 而这一切都要姬君来说。 “他们都在大广间等妾身?” 竹寺院一坐在镜子面前,看着为自己擦干发丝的物吉,心中划过一抹思量。 等到他坐上主位,下面跪坐着的刀剑男士纷纷行礼,以手抵额俯下身。可行完礼并没有人起身。 竹寺院一看着这一幕笑了一声, “怎么?” 他手中的筷子也没有动,视线一一扫过地下的刀剑们,“有话对妾身说?” 地下的人都有些犹豫。他们总不能一上来就问审神者是不是受委屈了吧。 三日月抬起头,眼含笑意地看着坐在上面的审神者, “哈哈哈哈…虽然说这个时候不应该笑…” 他的眼睛里新月冷冽,一瞬不瞬地看着竹寺院一,“但是姬君能否告知…” “您是知道这件事的对吗?” 三日月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悄悄试探着审神者对此的态度。 竹寺院一夹着糕点的手一顿,“前段时间刚知道。” 很好,姬君自己清楚这件事,那么……接下来就可以顺势问出孩子的父亲。 可未等三日月开口,清光忍不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红色的眼眸充斥着不安。 “姬君!” “我们是您的刀。” “如果您是不愿意的,又或是受了委屈,只要您说出来,我会宰了那个人!” 在刀剑们的眼中,他们的姬君未曾婚配而有了孩子,其中必定有隐情。而且肯定是那个渣男的错! 竹寺院一“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上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委屈?” “你们从哪里看出来妾身委屈了?” 一个个的怎么都想这么多?他平时看起来很柔弱吗? 他站起身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从刀剑男士们都面前经过,最后站在了清光的面前。 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竹寺院一看着清光眼里的愤懑,有些稀奇又有些不解。 “…姬君瘦了…瘦了好多…” 清光被迫抬头看着审神者,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姬君的眼睛之后,他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一直记得竹寺院一第一次来的模样。 “姬君那个时候脸上还有肉,可现在都没了。” 清光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让竹寺院一有些慌乱。 身形消瘦,就连上次穿着正合适的浴衣现在都显得空荡荡。 废话,怀孕了当然吃什么都厌倦啊。 竹寺院一想要反驳,但是又觉得显得自己有些矫情。 但是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清光,他难得地无措。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在这吗… 竹寺院一一怔,看着跪着抱住自己的腰而哭出声的清光,原本下意识想要挡在腹部的手放了下来。 “别哭了别哭了。” 试探地将手放在清光头顶,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眼看清光又要开始, “再哭就不可爱了!” 这句话很有效果。 他看着眼前强忍着泪水扯出一个笑容的清光,心中有些烦躁,但是这烦躁不是冲着清光,而是自己。 尽管他很少来到本丸,可是这些刀剑们对于审神者的依赖和关心不减反增。 这让竹寺院一很不习惯。 他突然将清光推开,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别的情绪。 “妾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要将自己轻易托付在他人身上。” “不必做多余的事。” “可是姬君,”三日月皱了皱眉,“我们是刀剑,不是人。” “尽管拥有了人身,能呼吸。” “我们始终都是刀剑。” 不管我们每个人有过多少主人,那颗渴望被使用,被主人喜爱的心永远无法改变。 他看着站在中间的审神者,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这里,您可以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