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本丸已经不复从前那般生机勃勃的模样了。 上一秒竹寺院一神形俱灭, 下一秒被他召唤到现世的刀剑付丧神还未来得及错愕,就被时政的契约规则强行转送回了本丸。 一切都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又那么的无力。 亲眼目睹审神者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是远远超过当初刀剑男士们得知弦无死去时的愤怒和不甘。 竹寺院一骗了他们吗? 并不。 只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姬君所说的解开体内的封印,代价是如此的沉重。 竹寺院一本来是男人, 孕育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孩子本就是不符合生物学,更何况,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消耗的是他自己。 无论他看起来有多么的强大, 羸弱的身体容纳不了瞬间席卷而来的咒力,到最后,留给竹寺院一的也只有消失。 本丸里寂寥无声, 以往的欢声笑语不复存在,刀剑们如同行尸走肉般, 全部跪坐在庭院中,目光如炬地看着崩坏的转换器。 不是没有强行出去过,但是以往滋养他们的,属于竹寺院一的灵力, 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的阻碍。 刀剑们被这蛮横的灵力束缚着,就如同之前,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是苦恼灵力的来源罢了。 “呵…” “我们现在连时政都去不了……” 清光早就没有了以往精致可爱的模样, 现在的他,说成是暗堕的恶鬼也不为过。 不仅仅是他,本丸里的刀剑多少都出现了异变。 但是他们始终都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就像骆驼在等最后一根稻草。 “狐之助不在。” 鹤丸抓着自己的本体,斜靠在一旁的石墩上,低垂着脑袋,带着血渍的白发凌乱不已, 也掩盖住了他充满戾气的眼睛。 “可真是糟糕透了啊……” 他轻嗤一声, 将负伤的左臂移了一个地方, 带着痛意的吸气声响起,却又在诺大的庭院中刺耳。 “还不如让鹤碎刀了……” 鹤丸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暗淡的金眸一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亲眼看着审神者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什么的,真的是个很大的惊吓。 因为竹寺院一的强大,本丸里链接的灵力浓郁充足,即使断开,满刀帐的番一本丸里也没有刀剑男士陷入沉睡。 唯一产生变化的,就是本丸里面的景色以肉眼可见的变得暗淡无光。 “…所以,姬君……” “已经没有了吗?” 退难得的没有抱着自己的小老虎,小小的身板挺直跪在地上,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握拳,尽管眼眶已经变得通红,但是他依旧倔强地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因为姬君说过,他最不喜欢小孩子哭了。 他要听话,要做姬君最省心的,最可靠的刀。 一期看着这样子的弟弟,他无法安慰,只能伸出手摸了摸退的脑袋。 “小夜!” “你干什么?!” 宗三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牢牢地抓着站起身来的小夜的手,异色瞳的眼睛微微瞪大,眉头紧皱,带着满脸的不赞同。 小夜沉默地看着自己被自家哥哥抓住的手,他抿了抿唇,第一次违逆了哥哥的意思,拔出了自己的本体。 “…复仇。” “杀掉…所有人。” 明明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但是小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后背升起一股寒凉。 他甩开宗三的手,冷漠地抬脚准备朝着院子中间的转换器走去,可下一秒,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小夜有些不满地回头看去,却突然对上了一双幽深的蓝眸。 是江雪。 小夜对上江雪的眼睛,大脑里翻涌的情绪停滞了一瞬,被他稍稍压下一点。他垂下头,但是手上握着的短刀一丝也没松。 江雪手上的念珠不再转动,他收回手,将左手的念珠盘在右手上,站起了身。他回头扫了一眼愣愣地看着他的同僚们,视线又看向了板着脸站在身侧的小夜,伸手牵住了他。 “…走吧。” 小夜听到他的话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雪。 “…哥哥……” 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人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诧异。 江雪戴着念珠的手上陡然出现了他的本体,他牵着小夜走到转换器面前,看着破损的仪器,雪白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为何坐以待毙…” “虽然讨厌战斗…但是也不能无动于衷…” 他伸手抚摸着充满裂纹的转换器,冰冷的蓝眸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三日月身上。 三日月的脸上没有和蔼的笑容,以往温和的气息早已消失不见,露出了他作为天下五剑的锋芒和凌厉。 他身上也没有了端庄优雅,华丽的出阵服已经变得脏污不已,那张容貌秀丽的脸上还有着几道伤疤。 “我好像记得…” 三日月眼中的新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捉摸不透的晦暗。 “从哪本杂记里看过这样的情况。” 他伸手抹去额角的血痕,嘴唇勾出危险的弧度。 前任审神者,也就是弦无,十分喜好读一些野史杂记,因此,在天守阁的一侧有个专门存放这类书籍的房间,里面的书囊括了各个时空,时代的书籍。 除了审神者,一些好读书的刀剑男士也会进去翻看,其中就包括了三日月。 [时政所属各个本丸,以灵力为源,亦是束缚。] [通以转换,行以人灵。如毁,尽毁。] [独其身,阔衍由。] 想要离开没有审神者的本丸,要么一损俱损,要么… 就彻底将本丸脱离时政! 至于办法…三日月对上江雪的眼睛,突然笑了一声。他撑着自己的本体站起身来,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眼神亮起的同僚们,他伸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 “那么就让我们违逆一次吧…” 即使是身为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