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漆。
有谁会来烧她的锁眼,还用重物凿门缝?
她竟然才发现。
这次丢失的是普通的卫衣外套,但并不是第一次。她清楚的记得前些天怎样也找不到自己的帽子,还有新买不久的洗手液,都是一些小东西可却是她平时经常用到的。
走廊里静谧无比,四周有阴重的微风吹向她,混杂着雨和泥土的潮湿气味。她就维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站在门前好几分钟,整个人都显得僵硬了。
班珏琳觉得胸口仿若有碎石堵着,沉闷压抑的复杂滋味被她紧抿在唇边。
她联想到了上一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来按过她门铃的那道黑影。
难道对方想这么早就暴露马脚吗?
班珏琳心中觉得可笑,也未免太迫不及待了。她摇摇头,掏出钥匙,锁上房门,轻微的声响使得走廊中的声控灯明亮起来。她转身朝前走去,按了电梯,走了进去。
而安全出口的铁门后,有黑影靠在墙壁上。那人的脸隐匿在黑暗中,带着绝缘的胶皮手套,将手中的东西藏于身后,蓝色的光在空气中“嘶嘶啦啦”地跳动着火星。
当时已经离开的班珏琳,并没有察觉到。
11.
见惯了黑暗的人,在光明处,会寸步难行。
下午4点整,长钢企业的专用2号车停在金水源洗浴中心的门外。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再次点燃了一根烟,袅袅烟雾如梦如幻,在他的黑色墨镜前婀娜起舞。
他的下巴左侧有一条疤,缝合的痕迹已经有了年头,针脚显得有些粗糙,大概是许多年前还没有流行无痕手术。
那条疤不算长,肉眼可见的5、6公分,只不过他的脸有些小,放大了伤疤的长度。
而且他的左眉是断掉的,衬着整齐的寸头,再加上黑色的外套,令他整个人像是个危险的、寡言的流氓。
他弹落烟灰,手臂搭在车窗外头,眼睛则是盯着金水源大厅里头的。他看见崔琦把新的前台安排到了收银处,颐指气使的样子大概是在教她一些规矩。
那姑娘人很清瘦,侧脸看上去有些凌厉,虽然不符合传统意义的柔弱美女,可眉宇间的那几分英气将她衬得不俗。
他又吸进一口烟,眼神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而墨镜后的目光一路蔓延,落在她胸口前的名牌上。
“班珏琳”。
岂止是偏旁三个王,这个名字里,几乎都是王。
他接着抬起手背,看了一眼表,终于掐灭了烟头,推门下了车,绕到驾驶座,还没等开门坐上去,就看到对面驶来了一辆警车。
他站直了身形,饶有兴致地歪过头,注视着那辆警车的一举一动。
率先下来的人是换上了警服的班柠,紧接着副驾驶和后座都有警察下车,加上她,正好5个。
因为班柠是头儿,她走在最前面,余光瞥见了这边的他,只一眼,她便不以为然地收回了视线。
他则是向前走去几步,远远地站在金水源的门外,沉默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前台处的崔琦察觉到了不速之客,正想邀请班柠一行人坐坐,谁知班柠却亮出了拘留证。
崔琦错愕地眨巴几下眼,“班队长,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班柠收回拘留证,对同事点头道:“带人走。”
“明白,头儿。”
两名男警察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按住崔琦的肩膀,说道:“崔经理,走一趟吧。”
崔琦不明所以地吵着:“搞错了吧?为什么拘留我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
“有人举报你涉嫌谋杀。”班柠一抬下巴,示意将人押上警车,“派出所见吧。”
崔琦还想辩驳,可很多洗浴结束出来的顾客都感到震惊地看着他,大概不想声张,也觉得丢人,崔琦只好咽下满肚子的抱怨,跟着警车上了车。
人已经带走,班柠也走出了洗浴中心。这整个过程里,她都没有和班珏琳有任何对视,更不会看到班珏琳既震撼、又困惑的表情。
直到警车离开,班珏琳才和一众工作人员聚集到洗浴中心大门旁张望,大家看着驶远的警车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肯定是经理得罪人了,前几天还有人来洗浴中心闹呢”。
班珏琳则是紧锁着眉头,她不明白班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突然拘留崔琦?
将这种人关起来30天的话,将会失去很多重要的线索,她究竟在想什么?
班珏琳感到心烦意乱地握紧了双拳,抬起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好像也在看自己。
班珏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眼神不善地盯着他,因为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好人”。更何况,他的车是长钢企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