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么了?
“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啊。”
爸,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嗯……也没什么。”
这种话听上去晦气,就好像……要分别了一样。
“哦,分别啊,是吗,你说得对,是该分别了。”
什么意思?爸,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二。”他伸出手,轻揉了揉她的头,极为不舍地说:“要好好活着,记住,不管你将来选择怎样的路,你都永远是爸的骄傲。”
爸……你——你别走,爸,等一等,你等一等!
“爸——!”
班柠惊呼着从梦中醒来,她气喘吁吁地坐定身形,背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衫,她迷迷糊糊地看到闹钟的时间是2:36。
天还没亮。
班柠感到惊魂未定地重新躺回到床上,她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里全部都是老班转身离去的背影。
眼泪顺着眼角再次滑落,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到她真的觉得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老班了。
12.
11月10日,星期六。
老班不仅没有回家,还彻底没了音讯。
并且已经和家里失去联络长达整整一周了,以至于连陈寅去厂里找他,也找不见人。
“司机小组那边说了,没人看见过他,至少5天了。奇怪的是,他根本没和单位请过假,直属领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厂里的大老板现在也非常着急,因为他开走了长钢的1号专用车。”陈寅在把这个消息告诉班家三兄妹时,他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
老班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工作多年,他不说全勤,也是早到晚走的那个,连迟到都没有过一次,更别说是私自把厂里的车开走了。
“长钢那么有钱,不是每个工人都有一部厂里专用的小号手机吗?”班泯问,“定位一下我爸不就能找到他了吗?”
班柠没什么好气的怼班泯:“你看外国电影看多了吧?真以为在演警匪片吗?”
陈寅叹气道:“长钢企业确实给重要的员工都发了一部工作手机,按照理论来说,报警的话,是可以定位。”
班泯愣了,支支吾吾地问了句:“要……要报警才行?”
陈寅点点头。
“可报警要说什么?谁来报?单位报,还是个人报?”班柠连续几天都心烦意乱,她的确一度想要报警,但是——“我爸是在长钢上班才会不见人的,他单位最应该知道他的下落才对。”
陈寅说,“从我的打探来看,班叔叔的领导们都很生气他不见了人影,估计是不会管这件事的。”
班泯也不高兴了,“可、可我爸也没回过家啊,他一直都住在厂子安排的地方,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去哪了呢!而且这种时候单位反倒不管了,说不过去吧?”
就在大家吵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始终沉默的班珏琳忽然说了句:“谁是最后见到爸的那个人呢?”
另外三人一齐看向她。
班珏琳踌躇着说道:“最后见到爸的那个人……在他单位里的话,一定会记得最后的时间,对照那个时间和爸留下的最后讯息,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
陈寅想了想,“要是照这样来说的话,最后见过班叔叔的人,大概就是贾总了。”
班泯说:“就是那个长钢企业的大老板?”
“贾淳。”
班泯想到自己在11月2日的晚上曾经见到过他老婆。可他又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帮助,索性没提。
班柠则是问陈寅:“陈寅哥,你怎么能够确定是那个贾总在最后见到过我爸?”
“因为1号车是贾总的专用车,而专用车的车库也是和其他公车分开的,并且是指纹控制。只有贾总有1号车的指纹验证,班叔叔要想在当天开走1号车,必须要有贾总的指纹打开车库,他们必然是会在那天见过面的。”
“可是……如果前一天晚上,车就没有入库呢?”
“不会。”陈寅说,“贾总几乎每天都会使用专用车,那辆车的车牌号很特别,而且他似乎有些迷信,不会轻易更改车牌号,也担心牌照出现问题,比如丢失,或是被盗,所以每晚都要让车进库。”
班柠沉下眼,她思索着这段话里的重要信息,“既然他每天都要使用那辆车,而我爸是5天前不见的,也就是说,那个贾总最后一次见到我爸应该是在11月5号。”
11月5号,距离11月2号那天晚上又过去了三天。班珏琳因此而握紧了双拳,她始终没有说出自己曾与老班见过面的事情。
陈寅说自己在11月5号那天一直在加班,几乎没有出过工厂,对工厂外的情况,尤其是司机组那边的事情更是不清楚。
气氛逐渐变得沉寂且压抑,班泯感到受不了地抓了抓头,他干脆不去想了,还说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