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组长笑了,“唉,嫂子,虎哥怎么可能那么做呢?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是我自己自告奋勇过来的,他压根都不知情。我就是想帮帮他的忙,他那么累,日理万机的,业务繁重的程度可不输咱们贾老板。”
周青抿住嘴角,死死地咬成一条线,像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那样,脸上充满了无声的抗拒。张组长却说:“而且,那天要是没有我及时发现你的情况的话,你和你肚子里的小孩可就要出大事了。”
“是意外,都是意外,你要是真想为赵虎做些什么,就应该去把那个浑蛋抓住!”
张组长感到遗憾地摇起头,“嫂子,到底是谁浑蛋啊?我百分百肯定虎哥知道近来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自己也能肯定,但是他为你做了什么?”
“你不懂!你根本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张组长也不打算再装了,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怎么,你不会到现在还相信他是爱你的吧?那你说说看,他爱你什么?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张组长忽然嘲讽地一笑,“嫂子,你十七八岁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吧。可是你再漂亮,会比得过明星、模特吗?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就凭虎哥现在的年薪地位,那些小野模多的是,一个比一个水灵。”他继续说。周青看着他,张组长的眼神里透露出神往的暧昧。
4.
的确,赵虎身边围绕着很多漂亮的女人,年轻的,靓丽的,处处都是诱惑。
可周青也是漂亮的,而且“漂亮”这件事就像胎记一样印在她的脸上,已成既定事实。从幼儿园开始就不断地被各式各样的人称赞“怎么这么漂亮啊!”,每天早晚,她母亲都会给她穿衣梳发、再有父亲开车送她上学。
每一个人都像催眠似的不断对她反复赞美。因为长得漂亮而得到注目、礼遇甚至被性“骚扰”,成为周青生活里不可忽视的一环,为她带来幸运与不幸。
成年之后,为了维持这种美貌,周青也发了疯一样的相反设法——微整,美白针,瘦脸针,还开过双眼皮。好在她白皙皮肤,身材比同年龄女孩都要高挑,加上严格控制碳水摄入,她的曲线一直保持着婀娜。但回想自己的高中时期,但凡是遇见的异性,他们总是会围绕在她的身边,哪怕被她臭骂一顿,那群男生都会开心得合不拢嘴。
周青甚至开始嫉妒年轻时的自己,这令她开始加大了对自己的保养,连晒到一丝阳光都会害怕变黑。在她的心中,美貌等同于幸福。
被男人瞩目,她才能拥有幸福。
她得来的所有钱,都花在了脸上,而成果也算显著,她已经年仅三十了,但是脸上的美貌还是显得浑然天成,所以,她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变得更漂亮,否则就会不幸”。她认为只有美丽,才能得到男人,而能够依附男人,是她毕生的追求。
她不愿意像她母亲那样整日陪在一个养猪的父亲身旁,更不愿意沦落成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所以,赵虎是她的阶级所能遇见的最优质的男人了,哪怕知道他身边围绕着许多竞争对手,她也还是愿意主动献身。
她坚信以她的条件水平,再也不可能会萍水相逢到像赵虎那种身价的男人了。她必须把握这仅此一次的机会,上位,用肉|体留住他,无条件地顺从,她拥有的,仅仅是这些而已。
“但虎哥就只是凭你的这张脸而选择上了你?他不傻,不可能会被你这种程度的美貌拿
下,你可别自以为是了。”张组长笑起来,极为不屑地反问着:“你觉得,他会爱你吗?你觉得,他想要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张组长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打进骨髓里的槌子,将周青的意识带向极为深邃、全然未知的境遇。
她的内心深处在低低地哀嚎,耳鼓里回荡着某种低频,像是咒语一样。又或者是她心里、脑海里持续发出的一种声响,好像什么被抽出来了,那曾经非常美丽,如刀子般锐利的五官,都是被一针又一针、一刀又一刀切割出来的。
是啊,赵虎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他又能从她这里追求到什么呢?他究竟想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爱她吗?他爱过她吗?那个男人,只是来为了弥补感情空虚而将她当作一堆替代的人肉吗?
然而,她又是爱他的吗?她真的确知爱是什么吗?还是说没有了肉体的亲密,她就无法掌控这段关系?从最开始,她就一直想要生养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她要抚养一个和他之间的,独一无二、这世间仅有的、最珍贵的孩子,养育他、爱护他,因为她想做一个母亲,做一个能够给孩子完整家庭的母亲。
但为什么,赵虎却始终不愿意和她结婚?
即便她有了孩子,他也还是没打算付诸行动。
难道真的像大家所说的,他在意她的那一段极为短暂的婚史?
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周青就惊恐地睁大了眼,是啊,赵虎肯定是不想要她怀孩子的。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