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嬷嬷劝慰,皇后的心底好受了许多。
整理着衣裳,她抬了抬下巴骄傲道:“嬷嬷说得不错,再怎么样她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前争不过,现在就算是活着,也争不过本宫,皇后的位置只能够是本宫。”
“娘娘能够想通就好了,皇上再喜欢那位又能怎样,如今也只是在她忌日这天折腾一会儿罢了,到头来,皇上还是需要稳住你,才能够在前朝安稳。”嬷嬷走到她的身后,帮她按摩着肩膀,循循说道。
让皇后最骄傲的便是她母家的实力,这是其他女子给不了皇上的!
这么一想,皇后心中最后一点怨气消散:“嬷嬷说得对,如今最重要的是太子一事,万事不可声张,切记小心行事才对。”
想到今日朝中之事,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露出一抹危险的精光。
“这群蠢货,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让太子监国历练一事,真是怕太子死得还不够快。”皇后恶狠狠道。
旁边的嬷嬷一听,她也深处皇宫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听了不少,逐渐成为了皇后身边的左膀右臂。
她俯身对皇后耳语道:“只怕太子身旁的人有异心。”
眼底流光一闪,皇后又何尝猜不出来,但她现如今并没有什么嫌疑的对象。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谢景渊的身影……
此人就算没有异心,但也是他们母子之间最大的威胁!
“既然正面进不去,那不如从后头切入。”嬷嬷一眼便瞧出了皇后的想法,恭敬地出主意道。
一只手慵懒的搭在贵妃榻上,皇后红唇轻启:“后头……”
那不就是那个女人吗?
想到萤月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皇后不由得心里还是生出一股忌惮来,于是命令嬷嬷道:“你派人再去查一查侯府的那位月夫人的底细,记得,千万不要被人发现,手脚麻利点。”
“是。”嬷嬷应声道。
“这丫头来历定然不简单。她、还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膏方乳霜,定然是有什么讲究在里面。”
越想皇后心底越是发慌,特别是她那张脸,实在是太像沈涟漪了……
这时,原本正准备出去的嬷嬷又回过身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皇后愁得眉头紧皱道。
嬷嬷福了福身行礼道:“老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听说之前那月夫人病过一阵子,侯爷担心得不行,特意进宫请示皇上派太医去侯府问诊过。”
有了嬷嬷这特意提醒,皇后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惊喜。
“本宫倒是忘记有这一回事了,是哪位太医?快让他来见本宫!”
嬷嬷得了令忙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由于皇后的临时召见,去过侯府的赵太医被嬷嬷带走,一路上没少想从嬷嬷这里知道点什么,嬷嬷见状便示意他安心。
她道:“赵太医不必太过于紧张,皇后娘娘只是突感不适,想请你过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赵太医去了便知道了。”
有了嬷嬷这番话,赵太医安心下来,随她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当瞧见皇后面色红润,无半点病痛之色的坐在主位上,赵太医的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臣叩见皇后娘娘。”
连忙跪下行礼,赵太医在得到了皇后的允许后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又立马低头不解道:“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知道是有什么地方感觉到不舒服的?”
“本宫近日总是无缘无故头疼,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揉了揉太阳穴,皇后低声道。
说罢,就看见赵太医拿着他那笨重的檀木制成的药箱上前。
拿出帕子,垫在皇后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有力,并不像是在病中的样子,赵太医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唯恐是自己诊断错,便又多停留了一阵。
见他一直不出声,皇后道:“怎么样啊,赵太医,本宫这身子可有什么大碍啊?”
实际上,皇后内心也很是焦急。
但是她知道想要从赵太医这里得知消息,不得表现得太过急切,只能慢慢来。
“娘娘的脉象……并不像是病了的样子。”赵太医犹豫过后,还是如实说道。
皇后收回手,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是欺骗你了?”
“臣不敢。”
心中一惊,赵太医忙跪下道。
没有出声,皇后就这么看着他,赵太医顶着压力,额头上冷汗涕霖。
他摸不准皇后叫他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但皇后越是不出声,赵太医的心理防线便越脆弱。
“起来吧。”等了好一阵,见赵太医就要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