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也有凤凰泪的,难不成我也是祸害?如果是,那就让我跟你一块儿当祸害好了。”她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他所站的行列。
宇文晟不介意她的那些胡言乱语,但听到她说无论怎么样都会陪着他,甚至拿出所谓的“证据”时,却笑了。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是真的觉得愉悦美妙。
他知道,郑曲尺肯定是不知道“凤凰泪”真正的含义跟来历,他心思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恶趣味想看看她惊惧的表情,这一刻却又不想道出真相吓她了。
“你的承诺好像总是很轻易便许诺出去了,这万一以后你反悔了,该如何是好呢?”宇文晟好似在认真考虑,为未来的事在发愁。
反悔?这不是渣男渣女才有的行为吗?
她觉得自己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真诚的,不存在他说的这种情况。
……再说,她好像没给出什么太严重的承诺吧。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会这么说就会这么去做,绝不反悔。”
他见她凝视自己时,眼灿如星,不见任何躲闪与异样,只有纯然的信赖与亲呢。
他低声呢喃:“我也是呢。”
郑曲尺听见咧嘴一笑,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那我们还挺配的。”
这话一说完,她就怔僵住了,而宇文晟在缄默片刻之后,竟歪头朝她笑得如一朵白玉兰,唇瓣泛起柔柔的涟漪,让人能够感受到它的温柔。
“你说的对。”
她一时之间难以正视他的脸,忽地转向看他身后,结结巴巴问道:“那、那个,你身后先前是不是跟着人?他们人呢?”
“在后面跟着,只不过你看不见罢了。”
在身后跟着,却又看不见……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瘆人呢?
而且这大半夜他领着一队人出来,总不能是在赏月散步吧,郑曲尺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可能正在出“任务”。
“你是不是还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嗯。”
“那你把我放下来吧,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他问:“你要回哪里去?”
郑曲尺:“……”
回去继续装男人,当劳工。
由于她扯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脱身,最后宇文晟将她带到了四方会馆。
它位于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彰显着它的价值昂贵,那高高飘扬的招牌旗帜,还有挂满了路旁的精巧黄灯笼,都让这福县小小的一片区域如同风水宝地一般,繁华夜不寐。
宝马雕车香满路,这是商贾云集的地方。
郑曲尺好奇的转眸张望,自穿越到福县之后,她穿的是粗劣布衣,住的最基础的土茅房,来往的人员不是农民就是工匠。
她还真的很少能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的“上流人士”。
宇文晟的出现,并没有惹起多少人的关注,他放下郑曲尺之后,用披风将她的头罩住,一来为御寒,二来为了不让别人窥见她的真容。
“你先在偏房等我。”
他拉过她的小手,重新戴上了修罗面具,从正门一路通行,凡路经他旁的人,皆满目惊恐,下一秒准备跪拜行礼时,却被他竖指于唇,笑危的眸子微眯,警告噤声。
郑曲尺看不见,可她总觉得周围应该有不少人才是,但怪就怪在,但凡是柳风眠带她经过的地段,前一秒还叽叽喳喳的谈笑风声,下一秒就戛然而止,停滞尤其突兀怪异,令她摸不着头脑。
还有那些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本来拉长交错的站立之姿,但他们一经过,就伏低缩矮……他们在做什么?蹲下了?还是……跪下了?
为什么又不出声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凭借听力来分辨四周围的环境,但是明明如此喧嚣热闹的四方会馆,却在他们进入之后,莫名陷入了一种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的错觉。
“柳、柳风眠?”她捏了捏他的手指,叫他。
宇文晟猜她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些不安的唤他。
“会馆来了一个太原官员。”他道。
太原的官员?
邺国的都成就是太原,一般能在太原当官的,那基本上都属于中央政权了,地方官员跟权绅见了,有各种敬畏的表现……好像也属正常吧。
但多少有些……敬畏过度了吧,这都快赶上噤若寒蝉了吧。
同时,她心底还有另一个觉得古怪的地方。
这别人见着了太原官员都恨不得跪舔,但柳风眠为什么这么镇定自若?难道给宇文晟当属下,也可以学他一样目无下尘到这种地步?
她被宇文晟带到一间会客的东阁雅厅,厅后有一座风花雪月鸟屏风,他将郑曲尺安置在其后,又派人送来一套崭新配套的衣裙。
那是一种十分漂亮的裙子,郑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