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焕散。
咽了一口唾沫。
其它人目瞪口呆,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被救下来的人,他倒是哭得有些忘我……命大得很啊。
怎么就……被救下来了呢?
他们又傻傻的看向郑曲尺。
她是个什么神人啊,这一套操作下来,是偶然巧合还是真有本事在手?!
若真是巧合,他们咋就不怎么信呢,毕竟她刚才所做所行,目的性还挺强的,半点迟疑跟退缩都没有。
若真是有本事在手,那他们刚才那一肚子的质疑腹诽,岂不要将自己的脸都给打肿才能给人赔罪?
黎师从后方走了过来,他雪青眸子瞥向她,见看她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为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却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正想开口,但下一刻却被她的暴走给震在了当场。
却见她双目爆发一股滔天火焰,一声怒吼——
“谁td的叫你们不系安全绳?!你们将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吗?!是不是我管不动了,行,打从今天起,老子不管了行不行?反正那是你们的命,又不是老子的,老子凭什么要比你们这群找死的家伙还要紧张担心!”
她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定,双臂还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一双瞪大的眼眸,因为愤怒与着急沁出了一层湿润的红色,整个人就跟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耳膜都被她吼得嗡嗡作响,但此时此刻,他们好像一下被灭了常久以来的气焰,全都低下头来,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她的话。
是啊,见她满头的汗水,衣衫凌乱,气喘吁吁,都足以证明她刚才真是拼了命在救人。
想来,以往哪一次营造工事不死上些人,久而久之,他们甚至觉得死人,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久之前,她开展安全培训时,说过一句话,不讲安全搭上命,挣座金山有啥用。
他们听着只觉好笑,甚至嗤之以鼻。
就他们这些只知道命令工匠们拼死拼命赶工期的官员,谁会在乎这期间会不会死一两个工匠。
她会搞这些,也不过就是整一出虚情假意,想收买人心,知道自己不服众,就故意搞些哗众取宠的事来给自己挣威信吧。
但是现在,却没有人会这样想了。
有人嘴巴上会说得天花乱坠,但真要干事时,就只会缩边边。
但没想到,真遇上事,她是真上,甚至比他们这些人都更上心。
刚才她一个人鼓足全力、额角青筋突起推动起吊机的画面,现在想起来还足够震撼人心。
还有她用吊臂,看准了时机救下摔落的工匠,那临危不乱、在别人都只会慌忙放弃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冲在了最前面……
如今被她当头怒骂一顿,他们除了感到心虚,就是羞愧。
“对、对不起,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对啊对啊,绝不再犯了。”
刚摔下来的工匠,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够活下来,他终于停下了大哭,想起刚才自己好像是被起吊机在半空给拦截了下来,靠着这股缓冲的接力,这才捡回一条命。
他看向起吊机旁的郑曲尺,忍着一身的疼痛,爬过去重重地给她磕了一个头。
“谢谢桑工,谢谢!呜呜……”
这人郑曲尺之前没打细眼看,这一瞧却有着几分眼熟。
她想起来了,他不正是最近联和其它几个硬茬工匠,明里暗里想给她使绊子、闹脸子的反对派?
她可知道,他私底下跟别人提及她,都是满口鄙夷跟轻蔑的那个黑小子、黑小子,现在倒是心甘情愿、哭着喊她“桑工”了。
郑曲尺本来是很气的,气得心坎都痛起来了,可别人一认错道歉、还给她道谢,她就气不下去了。
她看着这一颗颗低下了头,她却还是得仰起脖子才能够跟他们对话的大汉们,以前一个个牛高马大,现在却跟孙子似的任她训。
她道:“我不是次次都能够救得下你们,但我会尽我所能,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你们尽量减少意外发生,最主要的是……自己得此刻注意要保护好自己,你们应该都有家人吧,这老的小的都依仗着在外的劳动力赚钱回家,倘若你们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们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们猪油蒙了心,竟拿这种事情来赌气。”
“我们一定好好听你的安排,让系安全绳就系,让安全培、那啥子训的那个,咱们就来听。”
“对啊对啊。”
她看他们都忙不迭地跟自己保证,真诚得不得了,郑曲尺眉头紧锁,但刚才腾升起的二米八怒焰这会儿已经消褪了一大半下去。
“好了,总之这种事情下不为例,你们记好了。今夜下雪,又发生了意外,工事暂缓,明天看天气情况再定,你们将伤者带去棚户的郎中处看看。”
见她终于消了气,不再在这冰天雪地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