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郑曲尺一眼,见她面无表情,神色严峻坚持,他被其神色所摄,不由得听令行事。
“哈哈哈,喂喂,你们赶紧听啊,这是什么声音啊?这车子再这么跑下去,会不会直接散架啊?”
“我听着就是快散架了吧?我先前还奇怪,说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做得出好车,要咱们邺国工匠有这工艺,何至于被别国瞧不起这么些年。”
说着说着,他们这才发现这不是损敌一千伤己八百吗?
他们瞧不上造车的这些人,跑过来嘲讽看热闹,可实际上这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纯粹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心态。
想当时,也是被这造车匠师们洋洋得意,好像自己弄出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给气着了,嫉妒跟羡慕恨,这才出现了这一幕围堵。
但仔细一想,他们失败了,自己何尝也不是呢。
没意思。
太没意思了。
“算了算了,都散了吧。”
“就是,白白浪费了咱们一上午的时间,唉,走吧。”
各种奚落的话当头砸下来,造车的工匠们听得是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但偏偏却又无力反驳。
直到那些人都觉着看够了笑话,觉着没劲自动离开,这些造车工匠仍旧像僵硬的石头一样杵在原处。
由于郑曲尺没喊停,那驭车的工匠也不知道该不该停,一时之间就这么继续着。
郑曲尺很入神,她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听不见其它人那些嘲笑的声音,她专注地看着马拉车在宽阔的地方来回跑动,前后车轮间的偏差,导致每次拐弯便会造成延时摇晃,而直线时,车身倒是平稳,但异响的原因是……
“可以了,停下来吧。”
郑曲尺喊住了马车。
驭车的工匠跳下来,走到她面前:“为什么会这样?”
方才他在车上的感受是最真切的,偶然像乘船划水似的,平稳得一匹,但时偶尔又会车身颠动,像是卡住了似的,很费劲才拖顺。
别的人也好像终于被惊醒了,七嘴八舌道:“就是啊,咱们明明一切都接照设计图弄得好好的,怎么一跑就这样了?”
“牧高义,史和通,你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设计图究竟是谁弄的?”
如果他们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必然出现在这张车型设计图上,万物平地起,若一开始他们的起步都建立在歪路上,那失败就是必然的事了。
牧高义跟史和通其实也万般情绪上头,可他们毕竟是组织者,不能比这些工匠们更慌,他们还得镇住场面才行,要不然得闹翻。
“我、我们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你们等一下,我们去问问情况。”
有人抓住两人,逼问道:“问谁?”
“这……”
他们一愣,这会儿如果说去问阿青,岂不就是暴露了阿青?
看这些人现在这副冲动质问的样子,他们担心到时候发生冲突,害了人阿青。
史和通道:“你们先冷静下来,既然今天是马车第一次上路,肯定会有问题,只要问清楚了,就可以针对处理,咱们可以不必这么激动。”
“不激动?你说得轻松,咱们白白忙活了这么些日日夜夜,就是为了过来陪你们俩玩一趟不成?你说有问题,我也相信,可是这车子出现的这些问题,我们谁会处理?你会吗?你说不激动,那你倒是给咱们一个说法啊,将设计这车子的人找出来!”
他们早就猜到牧高义他们不可能会这些,背后肯定有人,之前他们乐意跟这两人打马虎眼,可现在问题闹大了,他们可就不容他们再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了。
眼看事情已经无法收拾了,牧高义跟史和通不由得将求救的视线投向郑曲尺这边。
希望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解救他们一下。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郑曲尺解救的办法就是:“你们手上的所有设计图纸全是我画的。”
她上来就直接给了他们一个惊雷,天塌地陷紫金锤。
“阿青,你在说什么啊?”
他们刷刷刷地转过头,愕然地看着郑曲尺。
“那里面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零件,每一块木头,都是我设计出来的,要不然,你们认为我为什么对它如此熟稔?”
她的话,竟是如此有道理,一时之间,谁都没法开口反驳。
质问?
荒谬?
愤怒?
失望?
震惊?
太多情绪一下涌上堵塞在他们的心口,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他们哪还有力气说话。
不远处,润土跟付荣也来了,他们盯着这边的情况没有放松。
老实说,在听到风声之时,他们也有过期待跟好奇,但看到最后,他们的心情也跟所有人一样,不免有些失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