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只有叹气的份。 希宁斜眼看了看,暗暗好笑。西凉国还是玳瓒的,你就是一个留下来借种的。现在玳瓒的儿子和女儿,目前虽然姓了薛,指不准哪天看着不顺眼,名字给改了。 其实玳瓒的名字可真不怎么样,玳,象乌龟一般的动物。 瓒,勺子一般在祭司时用于舀酒的玉。或者是质地不纯的玉。反正就是不咋地玉,否则也不会当勺子。 如果孩子跟着她的姓,难不成一个叫玳瑁,一个叫玳簪? 她含笑说:“宫中女子多年无出,让陛下子嗣单薄,应该让太医帮她们好好看看,也能为陛下添个一男半女。多子才能多福!” 反正就是要让薛平贵动心,让玳瓒多点事,少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薛平贵也只有强笑着:“贤后所言极是,选秀之事,孤会和公主商量。” “此事早点办的好,臣妾没什么意见,只求陛下国运昌隆,子孙满堂。”希宁装出一副贤惠贴心的样子,感觉自己越来越会演戏了。 滚你的蛋,最好你断子绝孙,跟着玳瓒一起回到街上要饭,也尝尝苦守寒窑的滋味。 薛平贵满意地笑了,当然不是因为她同意充实王宫,而是这样的女人好糊弄。都那么苦了,结果还处处为他着想,好得他自己都快感觉过意不去了,可这些可不是女子应该做的?《女德》《女诫》真是个好东西,如果玳瓒从小也学学,那该多好呀!对了还有《烈女传》。 希宁看着渣男这副欣慰又若有所思的嘴脸,嘴角不屑地翘了翘。 最讨厌古代背景了,什么玩意,为了男人,简直自虐。这是一种病,让当时很多女人都染上了,洗脑成功,难以治愈! 还有班诏,七十多岁高龄,也不知道老年痴呆还是脑子抽筋,去写什么《女诫》。共七篇,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 从头到尾的胡说八道,满篇的都是男人比女人好,丈夫比天还大,女人还须敬谨服侍男人,不顶嘴,以弱为美。加上男人按照主观意识的曲解,整个的就跟自虐症患者的心理医疗记录一样。 如果回到从前,她愿意杀的人第一个就是这个老得快进棺材,还为了显示自己文采的神经病。 墨冥:“真的吗?可惜你杀不了,这个已成定局,符合法则。” 希宁:“法则法则,法则还不是人定的。” 墨冥:“总算有点觉悟了,但是错的。法则是由强大的生灵所定,人可能是这个环境中,比较强大人类所定。” 希宁:“少叨叨了,有空还是帮帮我,别老是站在旁边等着我死。” 墨冥:“帮帮你?好的,加油加油加油!” 希宁……滚滚滚! 到了寝殿,希宁询问:“看大王好似眉目间带着几分疲劳,要不躺下歇息一下。玲珑擅长推拿,帮陛下捏捏肩,捶捶腿。” 玲珑瞪着眼珠子,她什么时候会推拿了? 薛平贵想了想:“不用捶腿了,孤就歇息一会儿,半个时辰后还要去勤政殿批阅奏章。” 玲珑松了口气,赶紧地帮忙,跟着王后一起脱鞋、解衣宽带去外袍,让薛平贵躺下盖好薄被。 在薛平贵躺下后,希宁叫人撤出去大部分,让随行侍卫守在门外。而她靠在床边的软塌上合衣,打瞌睡。 薛平贵睡得很沉。快半个时辰了,希宁对坐在榻上的玲珑嘱咐了几句,玲珑立即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群乐师走了进来,在外室坐下,隔着屏风,开始弹奏。 以琴瑟开始,轻柔拨动琴弦,舒缓乐声扬起。随后其他乐器慢慢加入,乐声越来越热闹。 薛平贵就在此乐声中慢慢醒来,他坐了起来,希宁让玲珑和其他宫女赶紧上去伺候。 让她伺候,对不起,不习惯。刚才帮薛平贵拖了一只鞋,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穿好衣服,擦了把脸,又喝了口参茶。薛平贵笑着:“孤从未睡过那么好的午觉,以后会常来。” “是,陛下!”希宁带着众多宫女行礼。 将薛平贵送出了昭阳院,希宁转过身,玲珑立即上来扶她。 一边走,希宁悠悠地问:“玲珑,西凉王宫的宫女,老了会放出宫吗?” 玲珑低着头,轻声回答:“不能。” “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宫?” “也只有被抬出去埋了的时候。平日里,每逢过年,可以在宫门口见一次家人。如果幸运,主子出去省亲时,可以一起出去。”玲珑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努力控制着。 一入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