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国,流沙城,王府。
朱靖垣看着典簿送来的电报,念了几遍安康元年这两个字。
安康两个字当然都是吉祥字,但总感觉有一种「咸鱼」的感觉。
大概安康本来就是一种鱼的俗称,
也可能是上辈子听多了「幸福安康」这种祝福语了。
选年号叫安康,就给人一种不想奋斗、躺平摆烂、搞钱享受的倾向。
这肯定能让泰西各国非常安心的。
但问题是,自己老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就目前这局势,接下来的几十年,如果大明没有什么额外的战略目标,皇帝就算完全躺平的睡大觉,都会有个史无前例的盛世出现。
老爹只要不搞错了方向还用力过猛的瞎折腾,只要按部就班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后肯定是一代英主。
但这并不代表皇帝真的可以躺平。
按照世祖皇帝的逻辑,现在大明的状态就属于涨潮了。
巨大的胜利和史无前例的殖民地开发,再加上新一轮的工业化革命,会掩饰现在所有可能存在的问题。
就算是很多事情上做了错误的决策,也很难通过社会反馈迅速发现。
如果本来应该增长百分之十,一个错误可能导致结果降低百分之十。
这时候相关人员很快就能发现异常,也不得不马上去纠正。
如果本来应该增长百分之百,因为某个错误增长了百分之八十。
相关人员就根本发现不了错误的存在,更加不知道具体哪儿错了,当然也不可能去真正的纠正。
这些错误就会潮水
等胜利红利、殖民地红利、工业革命红利都降低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研究人员回过头去审视过去的所作所为,才有可能发现问题所在。
最为危险的是,等到了那个时候,问题可能也已经膨胀的到了极限。
膨胀到了已经难以真正解决的程度。
在顺境中的时候才需要更加小心。
特别是已经史无前例的庞大的大明。
如果对某些事情拿不定主意,与其贸然的做出选择,不如暂时不做选择。
继续无为而治。
自己老爹应该是有这种认知的。
朱靖垣放下电报纸,给远在万里之外的自己的爷爷、父母拜了个年。
然后带着护卫和婢女上楼,在旧王府的城楼上,眺望院外的景象。
旧王府门前的街道,是原流沙城旧城唯一的街道。
街道两边本来没有几栋建筑,而且都非常的破旧。
在过去的半年时间里面,临街太近的老房子都被拆掉了。
然后街道被拓宽重新铺设了柏油路,同时向两侧延伸了几条交叉街道。
以交叉街道为轴线,在周围陆续建成了大量的三层联排楼房。
全部使用完全统一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使用面积八十平方米的设计。
整个流沙城是个大工地,不同项目上的相同工作,可以错开时间进行。
所以所有的建筑工人,都会参与大部分的工程项目。
只是参与的时间节点上是持续向前滚动的。
实际参与住宅楼建设的工人,与实际参与王府工程的工人,从数量上看都有近万名之多。
很多壮年的妇女和半大孩子,也都在工地上帮忙干杂活。
都是简单的三层楼房,完全统一的标准,熟练之后速度越来越快。
上万名工人的持续赶工,小半年
的时间陆续建成了四百多栋三层楼房。
每栋楼有四个单元,每个单元有六套房子,总共九千六百套。
两万三千多移民,包括刚刚发了胡姬的工人,加上剩余的单身胡姬,这些房子刚好够用。
原有的移民家庭,以及刚刚拿的胡姬侍妾的工人,都是单独住一套房子。
仍然单身的胡姬,是两个人一个房间,四个人一套楼房。
年后还有移民抵达,所以更多同类的房子也正在修建和装修之中。
这些房子的所有权都是属于王府,目前的性质属于王府提供的廉租房。
每套房子的月租金只收两元银钞,差不多是工人工钱的十分之一。
这些房子工人们可以一直租下去,王府不会往外赶人。
但是,当这种基本住房数量满足需求之后,建筑队就会开始建造堵门独院的传统明式院落了。
这些独门独院的院子逐步销售给移民,作为他们真正的家。
两室一厅的廉租房继续出租,留给刚刚独立生活的年轻人,以及刚刚抵达流沙城的新移民们。
在这些大量的临时房屋之中,所有临街的第一层都是向外开门的商铺。
超过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