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并不喜欢大张旗鼓。
所以朱靖垣觉得,自己这个爷爷和父亲,肯定有什么计划没跟自己解释。
就在这样有点奇怪的氛围中,时间终于来到了三月初一。
太上皇朱仲梁乘坐的皇家专列,顺利的抵达应天府皇城的专用车站。
朱靖垣带着江淮省主要官员,皇室财团和皇庄的主要负责人,以及一少部分当地的民间学者和商人,在站台
车门打开之后,垂垂老矣的太上皇朱仲梁,自己拄着拐杖走出了车厢。
没有让任何人搀扶,也没有坐轮椅。
“拜见太上陛下……”
朱靖垣为首的迎接人员,在行礼问好的同时,都是明显有些惊讶。
对于真正的有权有钱的大明上层人而言,到了朱仲梁这个年龄的时候,就算是身子骨还硬朗,多半也很少会自己走路了。
想要健康长寿,年轻的时候和中年的时候,是锻炼比休养重要的,但是到了七十多岁的时候,显然就是休养比锻炼重要了。
他们通常会在安全的环境稍微散步,基本不会在室外自己走路上下车了。
虽然仁武朝以后都不能用轿子了,但是大家可以坐轮椅啊。
大部分地方让仆人推着,上下楼梯让人抬一下。
朱靖垣和好多官员,都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是太上皇想要展现硬朗的形象。
不过众人也都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太上皇似乎很高兴,脸上带着非常明显的笑意。
目光扫视现场,对着众人微微挥手:
“朕这里没有什么事情,都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然后太上皇就直接转向了朱靖垣,笑眯眯的招呼:
“靖垣孙儿,过来让爷爷看看……”
朱靖垣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
朱靖垣赶紧过去扶着朱仲梁的胳膊,跟他一起上了给他准备的专车。
朱靖垣本来准备询问老爷子的具体来意,结果对方根本不给自己问问题的机会。
接连不断的问着家长里短的私人话题。
在西安这几年还习惯吗,又生了几个孩子,在应天府住的怎么样等等。
就这样,一路闲聊到了紫禁城的仁寿宫里面。
朱靖垣再次扶着朱仲梁下车,一起进了给太上皇准备的起居房间。
朱仲梁拉着朱靖垣的手坐在软塌上,挥手让其他伺候的仆人都离开。
看着他们带上了房门,朱仲梁脸上的笑容明显收敛了几份,然后表情凝重的说:
“你小子啊,怎么一到这里来,就盯上了大事啊?”
朱靖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时候直接反问:
“爷爷早就知道江南商人通过婚配避税的事情吗?”
朱仲梁轻轻颔首:
“我和你父皇都是略有耳闻,都没有你调查的那么清楚。
“当然,也应该是因为,早些年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
“这几年民间的钱更多了,情况也就愈演愈烈了。
“现在也确实到了应该整治一番的时候了。”
朱靖垣马上追问:
“所以爷爷您和父皇都是支持我的建议的吗?”
朱仲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追问:
“你准备怎么处理?要对父母给子女的钱,子女孝敬父母的钱,全都开征所得税吗?
“以你的脑子,应该知道这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吧?
“很可能……完全没有人会支持你……”
朱靖垣马上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这很难做,但是也真的要去去做,也知道必须去做。
“这个漏洞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不只是有商人在子女结婚的时候,利用这个漏洞来偷逃一笔税款,更有人反复多次结婚来转移资产。
“我现在的设想是,通过各种渠道,把一个很高的目标公开喊出去,制造舆论压力。
“比如说,要开始征收继承税,继承家族遗产也要交税。
“百分之十起步,最高百分之六十。
“理由是,是大明军队的保护,你们的家业才能安安稳稳的传承。
“是大明朝廷的背书,为你们的家业的传承提供了证明和保护。
“所以,传承家业的时候,朝廷征收一部分税收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目标肯定会遭到绝大部分人的反对,那我就再拿出一个相对折中的方案。
“不收遗产税,但是要收取从亲属赠资产的所得税,税率与从陌生人获赠相同。
“但是与此同时,父母可以在朝廷公正机构的见证下,在生前就主动将资产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