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和廖浩海的密谈并没有持续很久。 就在秦想想有些犹豫地觉得,这二人孤男寡女在一起处久了不大好时,廖浩海出来了。 他的面色有些难看,但大约是良好的教养自持着:“秦大娘子,廖某告辞了。” “廖评事,留下来用饭吧。”秦想想是真切地想挽留。毕竟欠廖浩海那么多钱,假若能用饭钱抵上一顿便是一顿。 “秦大娘子不用客气。”廖浩海有礼貌地说,神情有些焦急,像是要急着办什么事。 秦想想说:“既然廖评事不愿意留下来用饭,那正好妾身做了些零嘴,廖评事拿着在路上吃吧。还请廖评事一定要收下,否则以后妾身没有脸面见廖评事的。” 廖浩海没法,只得将小巧玲珑的食盒收下:“秦娘子,告辞。” 秦想想笑道:“一定要记得吃呢。” 秦想想送走廖浩海,回到房中看秦婉婉。 “廖评事走了。”她告诉秦婉婉。 “嗯。”秦婉婉神色很淡,脸上丝毫没有和廖浩海争执过的痕迹。想来若是她逼问秦婉婉,秦婉婉也不会说的。 “那我去忙了。”秦想想说。 “等等。你们可是带了阿爹的书出来?” “就在墙壁的那些笼箱里。”秦想想说。 秦婉婉看了一眼堆在墙壁的笼箱,很快又看向秦想想:“你得空的时候,最好多看看书。倘若有不识的字,可以让红袖添香教你。” 秦想想一口气差点没噎在喉咙里。 只是到底忍住了:“好。” “你别不忿,也别觉得我啰嗦,更别觉得开脚店挣钱已经很辛苦,还要抽空看书识字。多读些书,总归是好的。”秦婉婉直白地说。 “二娘子说得是。”秦想想不和她辩白,转身要走。 开脚店不辛苦,能不能挣到钱才是辛苦的。 “等等。”秦婉婉又喊住她。 “可以准备一个大的浴桶吗?还有玫瑰花瓣,熏香。我要彻底地沐浴一回。还有,差红袖到云裳楼给我买几身新衣裳,她目光好。” 秦想想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穿不惯你的衣裳。我肌肤太嫩,这些布料都磨疼我了。”秦婉婉说话很真诚。 秦想想忍了又忍:“好。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秦婉婉坐回椅子上,姿态优雅,“我再多的要求,你也办不到。” 秦想想又憋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都替你办。” 王婆子自从秦婉婉回来之后,就特别的亢奋,走路风风火火,将灶房里的杂活都抢着干完了。 见秦想想回到灶房,王婆子一脸欢喜地上前问她:“大娘子,老奴炖些鸡汤给二娘子,可行?” 秦想想说:“王妈妈,二娘子差你去买一个大浴桶,还有玫瑰花瓣,熏香。你去采办吧。红袖,你到云裳楼去买几身新衣裳给二娘子。来,这是银票。” 王婆子的神情是欢喜,而红袖有些惊愕。 二娘子也太不懂事吧!先前将秦家的财产败完不说,现在又要来搜刮大娘子的钱?!大娘子容易吗,不仅要将脚店支撑起来,还差点被关进牢狱里,惹上一场无妄之灾。二娘子这哪里是出狱就医,分明是出狱要大娘子的命! 红袖的心理活动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秦想想当作看不到,催促他们:“快去快去,早些买回来,咱们还要做晚食的准备。” 虽然在别的方面不如意,但脚店的生意还是挺火爆的。如今每次路过前面的脚店,都能看到店家娘子在狠狠的瞪着她。 秦想想当然是报以甜美的微笑。 王婆子接了银票,自然是巴不得马上出门替二娘子将最好最大的浴桶买回来。她细细一看银票,哟呵,大娘子可真是舍得,一百贯的银票呢!王婆子心道,到底是亲姐妹,大娘子还是疼二娘子的。 红袖很不情愿,大娘子都没穿过云裳楼的衣衫呢。此前不多的那件好衣服,袖子还被扎了个洞。大娘子还说,补补就行了。 王婆子可不管这些,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红袖却是满揣心思的出门。 就在秦想想撸起袖子开始准备晚食时,马司直比平时早一些回家。 他从货郎手上买了好些饴糖。两个孩子身体不好,时常吃药,少不了要用饴糖哄他们。 刚进门,四婶子便对着他笑了笑:“马司直回来了。” 阿娘仍旧在屋里缝补衣服,两个孩子迎上来,欢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