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随后便开始叙旧。
黄月英则是从甘宁手中拿过了早就备好的木盒,“这是带给姨丈的礼物。”
刘表则是满脸欣慰的看着黄月英拿过木盒,放在他的案桌上,而后打开,见到一张叠好的楚纸,笑着,“阿楚有心了。”
“姨丈都还未看是何物呢?既如此,姨丈不妨猜一猜?”
“莫不是,曲辕犁设计图纸?”刘表看着楚纸之上,有一些墨迹透纸,便问。
“正是!定是那杨硕上书了,姨丈才猜到的。”黄月英故作叹气,“不公平。”
刘表哈哈大笑,摊开楚纸,“杨硕是上书了,可惜……今岁春耕已然开始,是以来不及了,待得来年,若治下百姓皆可用得此犁,不知省力多少啊!”
见到黄月英能把曲辕犁的设计纸交给他,刘表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满意。
“此犁,亦是恩师诸多的想法之一。”黄月英接着道,认真的看着刘表,“阿楚学得恩师的九成本事,是真的。”
“好。”刘表更是满意了。
对他而言,黄月英如今有这般才华,但许多利国利民的大事上,还是想着他这当州牧的姨丈,可比那位种花居士好用的多了。
“其实,阿楚此来,一是为了送楚纸,二是为姨丈送得分红。”黄月英笑着,“大汉朝各州的独家代理费以及荆州八郡的独家代理费,都已全数交齐。”
“如今楚纸产量不足,阿楚留了一百万钱,欲分别于荆州四个方位造楚纸作坊,再减去人工、材料其余支出,此次分红共计三百万钱,其中,阿楚可得三成共九十万钱,姨丈两成,可得六十万钱。”黄月英一边说着,一边把账目交给了刘表。
刘表笑着摆手,“阿楚做事,姨丈放心的很。”
黄月英是来送钱的,再加上他的身份,他相信黄月英不会糊弄他。
只是黄月英这搞钱的本事,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六十万钱看起来不多,可这是属于他的私产,也就是说,不过三个月,他之前投进去的本钱,已经全数赚了回来!
荆州这些个世家大族和商人们,到底太富有了些啊!
一旁,蔡夫人心里则是盘算了起来,这楚纸生意,到如今不过几个月……虽说代理费是这一年只收一次,但楚纸的售卖亦是不少。
她这外甥女,的确是个好本事的。
而刘琦与刘琮,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黄月英。
刘琮便道,“阿楚,你这生意,太赚钱了些。”
“是啊,所以要请护卫呢。”黄月英点头,“不然,怕被抢。”
刘表便失笑了,而后看向甘宁,“兴霸之能,吾亦知,委屈兴霸替阿楚做事了。”
“使君言重。”甘宁笑着拱手作揖。
“吾有兵器库一座,待得有空时,兴霸可去挑上几件合手的。”刘表又笑着。
“多谢使君。”甘宁自是应下。
“至于十四小郎君,年岁尚小,”刘表想了想,站起身,从后方架子上拿了一卷竹简,令人拿了过去,“当努力进学吧。”
“多谢州牧。”黄峻还是挺开心的,原来……州牧长这样啊,倒是挺和善的。
刘表笑笑,又是和几人拉了一番家常,而后便让人带甘宁和黄峻下去,又把蔡夫人以及刘琦、刘琮打发走了,独留下了黄月英。
“阿楚可知,姨丈要问什么?”刘表笑着,略有些慈爱的看着自己这外甥女。
“姨丈想问,曹司空扣留天子楚纸之事?”黄月英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刘表的想法。
她今天晚上多次强调了自己得了种花居士至少九成本事,楚纸也好,曲辕犁也罢,到底只是外物,刘表也都得到了。
所以,刘表要验证一下,这九成本事有多少水分。
“阿楚若为男儿身,当封侯拜相。”刘表不由得感叹,刚刚黄月英说刘琦和刘琮都不如她,他虽有不喜,却也是赞同的。
“可惜阿楚不是。”黄月英笑着,而后摇头,“再说了,阿楚也没那般大的志向。”
“你啊,说说吧。”
黄月英随后点头,认真起来,“此事虽小,但足以看出那位曹司空,亦有不臣之心,只是,天子及衮衮诸公,多数被那曹司空骗了。”
“是啊,不是什么大事。”刘表赞同,却足以看出曹孟德的心性了。
“而今,曹司空与袁氏必要分出胜负……”黄月英又道,“姨丈不如……趁此机会,迎回天子,重兴汉室。”
刘表摇头,感叹,“难啊,你看着姨丈如今是荆州之主,拥甲兵十万……可步步艰难,有着多方掣肘。”
“阿楚知晓。”黄月英点点头,她知道,这是刘表的托辞,也是刘表的真实感叹,“姨丈当年单骑入荆州,传檄定七郡,借助的世家之力……而今,荆州各世家,已经在诸多方面成为了姨丈的掣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