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刚吃了早食,黄月英便听得军营内的传令鼓响了起来。
心中无奈,这陈玉沅是真的性子急啊,也不知如何做到一部族的首领的。
而且……兵力差距对方都不考虑的吗?
就算陈玉沅会喊上辰阳县里的相洪升一起……那也还有个一万的兵力差距啊!
真以为他们蛮兵强壮就能一个打俩了?
吐槽归吐槽,但是莽撞这个性格,确实很符合他们。
……
陈玉沅看着自己部族的勇士,想到昨天夜里的一顿饱餐,再加回来之后又好好的休息了一番,如今是精力充沛。
心里想着,绝对不会再犯昨天夜里那样的错误了。
“陈玉沅,听说你昨天晚上吃了点亏啊?”一名满脸胡子的壮汉笑嘻嘻的看着陈玉沅,打趣道。
“高云岭,若非是你来晚了,说不定昨夜就把对方的营寨攻下了!”陈玉沅哼了一声,见着今天一早才赶到的高氏极其部曲族人,很是不满。
虽然,是他挣着抢着赶路,想拿个头彩。
“二位相夫,荆州兵大约有三万兵力,而今二位相夫所带的兵力加上辰阳县内的兵力……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再加上诸君比荆州兵勇猛得多……此战,必胜!”一旁,朱韶见着陈玉沅与高云岭似有不和,赶紧插了话。
面对这两个大部族的首领,他可没有在相洪升面前那般的硬气。
“你这汉人……”陈玉沅怒的拔出刀,“相洪升竟还说你已跑了?而今又在此叽叽歪歪个什么鸟!”
朱韶:……
“陈玉沅,我觉得朱先生说得很对,兵力上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了,待得战起,不若你我比比,哪家斩获多!”高云岭倒是不在意,笑了笑,反而帮衬了朱韶一把。
陈玉沅是个愣头青,武力行,脑子不行。
但是朱韶虽为汉人,脑子到底是比他们好使一些的,留着,也未尝不可。
“哼,比就比,输了又待如何?”
“输了的啊,我馋你家妹子许久了……”高云岭嘿嘿一笑,“不若将你妹子嫁给我,日后这大山之中,高、陈二氏联合……”
“滚!”
……
“蛮人,增兵了。”蒯越对着刚进营帐的黄月英道。
“咦?难怪陈玉沅敢打了!”黄月英笑笑,原来是有援军了啊,“增了多少?”
“从阵列来看,大抵一万有余,似是要强冲营寨……”蒯越无奈摇头,说实话,他不太理解蛮人这种强冲兵营的想法……
如果是他,肯定选一个敌人松懈的时机奇袭。
“强冲啊……”黄月英也惊讶。
诸葛亮见这两人不太理解,于是笑着,“大抵,是陈玉沅想要证明给阿楚看看,他的勇士们,堂堂正正便能直接攻破我军营地,仅此而已。”
蒯越:……
黄月英这才点头,理解了对方的心态。
“兄长说的是,以对方的性格……很有可能。且如此一来,双方兵力几乎持平,他们想要证明自己比我们强大……这样做,也是必然。”
“是啊。”诸葛亮亦是内心有些感慨,“可即便证明了他们强大,又如何呢?他们的兵卒就没有死伤了吗?”
黄月英也叹气,“是以,此战……需彻彻底底的将他们收服,否则,纠缠不休,伤亡只会越大。”
“不错。”蒯越赞同,“既然他们敢冲营寨,也得做好被斩杀的准备啊。”
于是蒯越又看向张乾,道,“张校尉,此战……便交由你了,若战不利,唯你是问!”
“诺!”张乾领命而去。
见此,黄月英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蒯越的处理实在恰当。
身为文臣谋士,带兵出征,配上了武将,在战斗方向明确时,将战斗完完全全的交给武将并信任他们,是最为恰当的做法。
如果一场战斗需要文臣都上去拼命,那大抵是输了。
……
荆州兵营寨,立在辰阳县外五六里处。
此处地势比周围稍高,若是下雨则可以不积水,且北面便是一条河流,便于取水之用,且可阻绝蛮人自此面来攻。
当然,缺点更多,例如说,无险可守。
然而在黄月英他们这十日的驻扎与建造改动,营寨……就是最好的防御工事。
汉人善守城,也善建营地。
当一名将领把营地建在这种毫无地利可守的地方,只有两种可能。
一,此将领是个真真正正的外行,啥也不懂。
二,营地才是真正最危险的地方。
昨夜陈玉沅来攻时,营地内的陷阱几乎没动,只是用了个关门打狗的战法,把他的兵力隔开了。
再加上黑灯瞎火的,对方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