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这些后,众人便又开始商量具体操作事宜。
一直到天黑,都还未商议结束。
直至蔡夫人派人来催,众人方觉天色已晚,幸得已经安排了晚食,不至于饿肚子。
……
刘琮院中。
已经禁足了一个多月的刘琮,早就听闻了黄月英被召入朝,不得不托病请辞的事情,这几日心情很是不错。
蔡凝见着刘琮这般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太确定未来是好是坏。
刘琦远在豫章,刘表也一直没有召他回来的打算。这荆州的未来,似乎没有了第二个选择,刘琮的位置,似乎很稳当。
可她却看得清楚,这世道是一点都不安定,以刘琮的性子与能力,怕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阿凝来了。”见着蔡凝,刘琮笑着,“快坐。”
蔡凝也只是笑笑,“夫君心情不错。”
“嗯。”刘琮笑笑,“的确尚可。”
蔡凝别无他话,一个连自己的姊妹都要嫉妒的州牧……怕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州牧。
恰此时,侍从来报,说刘表让刘琮和她一起去吃晚食。
“今日来客了?”刘琮有些好奇,他这段时间在禁足,刘表可是一次都没有喊过他。
“是,左将军及其几位幕僚都在,主簿、军师以及小先生也都在。”侍从躬身答道。
刘琮眼神一下子沉了沉,挥挥手,“知道了。”
侍从不敢再言语,便退了下去。
“夫君……”蔡凝见着刘琮的反应,叹气,“夫君便这般厌恶阿楚吗?”
刘琮想了想,摇头,“吾与阿楚,本就不亲近,这两年,是母亲与父亲有求于阿楚,这才稍显亲近些,若说厌恶吧,也不至于,顶多……是不喜。”
“为何?”蔡凝追问。
“阿楚这段时间来,名望过盛了,甚至超过了父亲,荆州有多少人知道小先生而不知州牧?”刘琮叹气,“荆州大小事务,几乎一言决于阿楚……此风若涨,荆州未来又当如何?”
蔡凝微愣,她一直以为,刘琮是听信了身边人的谗言,嫉妒黄月英。
“我是嫉妒阿楚,但……到底阿楚也算吾家姊妹,不至于一直嫉妒。”刘琮苦笑,“以往有兄长顶着,父亲多关注兄长,而后便是为兄长举茂才,又表兄长为豫章太守……可待我知道这些都是阿楚的谋划时,便知道,阿楚不该是咱们的敌人。”
“那为何……”
“父亲对阿楚,太过言听计从了,一旦阿楚的决定有误……荆州又会如何?”刘琮摇头,谁能保证,一个人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
蔡凝默了默,拉住了刘琮的手,“去前厅吧。”
“好。”刘琮应下。
“夫君……可莫要在父亲面前说这番话。”
“哎……”刘琮只是叹气。
……
正厅之中。
刘表与刘备相谈甚欢,今日虽只是商谈了一些大略的方向问题,却也让他再一次的认可了刘备打仗的能力,比他……强很多。
见得刘琮与蔡凝携手而来,刘表又露出了些笑容,“琮儿,快见过你叔父。”
刘琮与蔡凝于是对着刘备行礼,“见过叔父。”
刘备笑着点头,而后见着蔡凝那稍隆起的肚子,眼神中满是羡慕,对着刘表道,“恭喜兄长,要做祖父了。”
“哈哈哈,同喜!”刘表也笑,让刘琮与蔡凝入座,随后问着蔡夫人,“夫人,玄德贤弟那事儿?”
蔡夫人笑笑,“杨家与向家,皆是同意了的,左将军过几日便可准备了。”
刘备对着刘表与蔡夫人拱手,“多谢兄长与嫂嫂。”
刘表和蔡夫人为他安排这些事情,他心里到底是感动的。
这么些年来,一路漂泊打拼,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般的关怀了,哪怕他知道,这是刘表的拉拢手段。
“过几日,可就要吃玄德贤弟的喜酒了。”刘表又笑,见着人都到了,开口,“今日只是家宴,不必拘束。”
其他人自是点头。
反正,蹭一顿饭,何乐不为?
一时间,宾主尽欢。
刘表与刘备,更是如此,连连推杯换盏,而后喝得稍稍高了些。
“玄德贤弟之才,更甚于为兄。”刘表脸色有些发红,眼神也是有些迷离,“可惜时运不济,不然何至于屯兵叶县?”
刘备也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眼中泛红,想起这十几年来,真是一路唏嘘啊,“兄长知备。”
“此次共伐曹操,望贤弟多建功业,届时,贤弟之豫州牧……便可为真州牧!”刘表又囔囔的道。
“备定不负兄长厚望。”
其余人见此,心中都暗暗无奈,很清楚的知道,那两人已经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