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去午休小憩的刘表,听闻黄月英来了,便是一阵惊讶。
“女君是穿着蓑衣,骑马回的襄阳。”侍从又道了一句。
刘表面色便严肃起来,“让女君去书房内稍待。”
“诺。”
一旁,蔡夫人便将刘表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回去,“阿楚这么急,定是有大事,夫君快去,莫要让阿楚等着。”
“好,那夫人先行歇息一会儿。”刘表握了握蔡夫人的手,点头。
“不了,要给阿楚准备热水、新衣与吃食。”蔡夫人摇头,“外头下着雨呢。”
刘表笑了笑,“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夫君快去吧。”
刘表应下,待得衣服穿好,便急忙去往了书房。
途中,派人去请蒯越和蔡瑁。
而后想起刘备,便又令侍从去请。
刘备从去年冬天的时候来襄阳,一直都没有回去,如今,他对刘备可是一点芥蒂都没的。
毕竟,对方将叶县之地,完完全全的放开交给了向宠和吕登。
……
书房内。
黄月英早已到场,见得步履匆忙的刘表,“阿楚见过姨丈。”
“哎,阿楚莫要多礼。”刘表赶紧道,“出了何事,让阿楚如此急切?”
“许昌来人。”黄月英道。
“许昌又来人?”刘表皱眉,“出了大事?”
“是,天子来人。”黄月英纠正了一下。
“天子来人?!”刘表瞪大眼睛,“阿楚是说……天子的人?”
“是。”黄月英也没卖关子,直接拿出了被放在木盒之中的竹板,又将竹板的夹层打开,拿出了其中的信。
刘表眼中,全是惊讶,打开了手中的这封信。
信中,天子称他为伯父,哭诉汉室衰微,天下大乱,又说曹操如今将他囚于许昌宫中,生杀夺予,在其翻手之间,接着又列举了曹操种种罪行,说汉室之希望,在皇伯了。
他会令诸侯共尊伯父号令,勤王讨贼,以重振汉室,复高祖、光武之兴!
刘表面色有些红,双手略有些颤抖,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阿楚……此信……”刘表把目光从这信中抽出,看向黄月英。
“当是真的,且……即便是假的,它也是真的。”黄月英很确定的道。
“啊……啊……”刘表大喜,却突然啊了两声,便有些着急,出来的仍是啊……
黄月英惊讶,瞪大眼睛,“姨丈……”
见着刘表张着嘴,身体似乎有些摇摇晃晃,要倒下……便赶紧扶着刘表。
“啊……啊……”刘表仍无法说出准确的字来,便越是着急。
“姨丈莫急。”黄月英点头,而后对着外头喊了一句,“去请大夫!速去!”
刘表手中,那信已经掉落在地,也顾不得捡,便想去拿笔写字,可竟是连笔……都拿不起来。
刘表惊恐无比。
他……病了?
黄月英看着这情况,又见着刘表的的面色,心中有了猜测,便是一沉,“姨丈莫要激动,平复心情,大夫很快就来。”
刘表却是抬着双手,想要指自己的嘴,却也没指正。
“姨丈莫慌,且先躺下,莫要激动,双手莫动!”黄月英安抚着,让刘表四肢放平,躺在地上。
刘表刚才面色有点红,双手也有些抖,显然,情绪是有些激动的。
如果说,因为情绪激动引起血压升高,那就意味着,刘表本身就有高血压症,加上刘表已经六十岁……血管条件差,一激动,便是脑出血的可能性大了。
“来人,去请夫人!”黄月英又喊道,接着又对刘表道,“姨丈莫慌,大夫很快便来的。”
刘表这才安定些,停止了四肢的活动,可眼皮……却是越来越重,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黄月英垂眸,心中,有些难受,她毕竟不是草木。
刘表是病死的,原来这病早就在身上了,加上……现在的刘表比历史上的刘表情绪大起大落的次数要多得多。
“阿楚!这……夫君他……”蔡夫人进了书房,见到地上昏死过去的刘表,大惊失色。
“风疾。”黄月英道,“已令人去请大夫了,姨母莫要移动姨丈。”
蔡夫人一愣,本来是想哭喊一声的,生生被她自己给吞回去了,如今的形势……刘表病倒的事儿怕是不能对外说的,于是压着担心,道,“到底为何?”
“天子来信。”黄月英捡起了地上的信,递给蔡夫人,“姨丈看过后,面红,激动,双手略颤,接着出现了失语,无法提笔,站立不能,昏睡。”
蔡夫人看完信,便是明白刘表会发病的原因了。
这等机会,这般大事,刘表如何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