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与周瑜见着孙权的表情,便知道,他们近些日子,又有得忙了。
江东被荆州算计到这个地步,着实是……少见。
又出了鲁肃这档子事儿,说句实话,只要荆州那边稍稍吹些风,他们就得疲于奔命。
“全府上下,能省则省,多多募兵,此为其一。”周瑜看向孙权,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若只有三万可调动的兵士,不足以应对各类突发事件,是以,需要募兵。”
孙权脸色一沉,于是点头,“好。”
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呗,那就过吧。
“其二,加重市税。”张昭开口,“许昌那头,已经对南面去的商贾,加重收取市税,此举……可补贴一些钱粮。”
孙权皱眉,“若加重市税……这些个士族,又得嘀嘀咕咕了。”
“此乃无奈之举,至于加多少,昭会与公瑾再商量,最后请将军定夺。”张昭表情严肃。
“只得如此了。”
“将军的婚事……还恕昭僭越了。”
“无妨,皆由子布做主便可。”孙权摆摆手,如今江东这境地,他也没什么好挑的。
只要能稳定江东,就算是让他取个特别丑的,他都认了。
“其三,冬麦夏稻之法,今岁秋收后,瑜便会着手推广。”周瑜又道,“如此一来,便能安稳上几年。”
孙权沉默,“这法子……确定可用吗?无须实验?”
周瑜叹气,“我信子敬。”
再者,他为了这法子试了这么多年,仅一眼……就知这法子是真的了。
孙权闭上眼睛,点头,“既如此,便去吧。”
他虽然也相信鲁肃,但鲁肃同样也有被荆州人欺骗的可能,若是这法子有错……明年的收成就会泡汤。
只是,周瑜有这般决断,他总不能拖后腿。
而后,张昭与周瑜退走,留得孙权一人在房内,他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感叹着世事无常。
……
陆家。
陆逊回到家中,找了陆绩,又见着了旁边那葛明,很是无奈的对着自家叔父行礼,“叔父,州牧问,您可愿出仕?”
陆绩眨了眨眼睛,失笑,“你家州牧莫不是脑子坏了?我如今不过十六岁,出什么仕?”
一旁,诸葛亮也笑,孙权这是……要再度向江东世家示好啊。
……
益州。
刘璋见着荆州的使者,听了对方的意思,“你家州牧要伐汉中?”
“是,此前州牧得天子手书,要勤王讨贼,张鲁之流,方发檄文响应,后脚又接受了反贼曹操的册封,今岁州牧遣人去问其缘由,张贼却又矢口否认,言他只是奉天子诏。”
刘璋哼了一声,谁不知道,现在所谓的天子诏,压根就是曹操的意思呢?
“汉室衰微,州牧为汉室宗亲,总想着匡佐汉室,可在那之前,要令其他人臣服,便需清理如此背信弃义之人。”荆州使者又道,“是以,州牧想问将军,若荆州伐汉中,将军可否一道出兵?”
刘璋眯了眯眼睛,“那是攻下汉中,贵军可是要回去?”
“荆州军,自是要待在荆州的。”
刘璋点头,“既如此,使者便在此多休息几日,待本将与众属官商议一番。”
“诺。”
待得荆州使者被侍从领出去,刘璋才把自己的谋臣都喊了进来。
“荆州欲与我结盟,共讨汉中,诸君觉得如何?”
“此乃天赐良机,将军当好生把握。”众谋臣中,一名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男子率先开口。
刘璋微微皱眉,这是他的別驾张松,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才干还是有的。再者,他的兄长是广汉太守,也算是益州当地豪族了。
“此乃是荆州谋求我益州!万不可答应!”有人赞同,当然也就有人反对,“汉中乃是益州之门户……”
“呵,若是北面兴兵要攻益州,莫不成张鲁会替益州守着?”张松嘲讽道。
刘璋心里也一沉。
他与荆州,是没有太大的利益纠葛的,再说,刘表与他同为汉室宗亲,他觉得刘表是能信任的。
至于为什么打汉中?他觉得荆州的使者说得也很有道理。
刘表得了天子手书,要勤王讨贼,总得清理一下队伍里这种……不听指令,两面三刀的人。
张鲁,便是其中之一。与其把汉中留给张鲁,还不如与荆州合作,哪怕荆州之后会分走一部分地方。
“此事,便由子乔负责,可答应与荆州联盟,但攻下汉中后,巴中与汉中当仍需归我益州管辖。”刘璋开口。
“诺,松必不负将军所托。”张松自然应下。
荆州打的算盘,他当然清楚,毕竟……已经收了荆州不少东西了。
荆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