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太兴奋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肯睡。明天星期日不用上学,吕秀英也没骂她,只是提醒林笑:“你现在不肯睡,明天早晨可没有懒觉睡。” “为什么?明天不用上学啊?”林笑说完自己就想到了,天一亮小黄就要叫全家人起床了,让家人带它出去玩。 妈妈叫起床、哥哥叫起床,林笑都有赖床的机会,小黄叫她起床,根本不给她任何赖床的机会! 林笑想到明天早晨困得要死却被小黄闹醒的感觉,不敢再熬夜了,可是她真的舍不得闭上眼睛,今天太幸福了,她不想结束这么幸福的一天! “妈妈,我闭上眼睛,你给我读故事可以吗?”林笑想在睡觉前最后幸福几分钟。 吕秀英愣了一下,家里两个孩子长到这么大,她从来没有给哪个孩子念过睡前故事。 “读什么故事啊?”吕秀英问道,她有点紧张,担心自己念不好。 林笑伸手,从窗台上拿下《儿童文学》,其实里面的每个故事林笑都看过了,但她还是想让妈妈给她读故事。 林笑哗啦啦地翻到自己想听的故事,把书递给妈妈,闭上眼睛在床上躺好,两只手乖乖放在枕边:“妈妈,开始吧。” 吕秀英清了清嗓子,轻声读故事,一开始她有点磕绊,然后越来越流畅。 林笑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缓,吕秀英读了半篇故事,扭头一看,林笑已经睡着了。 吕秀英伸手给她掖掖被子,暖气停了,这两天有点倒春寒,林笑的棉被上又压了一层毯子。 吕秀英靠在床头,在床头灯暖黄的灯光下,自己读完了这篇故事的结局,然后开始读下一篇。虽然是给小孩子看的杂志,但是吕秀英自己读着也觉得很有意思。 “好吃……真好吃……”身边的林笑轻轻说道。吕秀英一开始以为她醒了,低头一看发现她是在说梦话。 林笑闭着两只眼睛,说完梦话又砸吧嘴。 “再来一块……” 吕秀英笑了,把杂志合上放在枕边,伸手关掉床头灯。 第二天早晨,吕秀英和林笑同时被小黄叫醒,林笑躺在床上揉眼睛:“小黄啊小黄,昨天我都请你吃蛋糕了,你也不让我睡个懒觉……” 吕秀英听到林笑的话,想起她昨晚做梦砸吧嘴的事,问道:“你梦里吃什么好吃的了?” 林笑一脸茫然,她仔细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信誓旦旦地说:“我昨天晚上没做梦!” - 林笑一起床,小黄就叼着自己的绳子来找林笑,不停地用爪子扒拉林笑的小腿。 小黄知道一套上狗绳就要带它出去玩了,嗷呜嗷呜地催促林笑快点给它系上。 “好了好了,马上就去溜你。” 林笑蹲下来,小黄也蹲下来,一动不动地让林笑把绳子系在它的脖子上。 林笑被小黄催得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一大清早就牵着小黄出门跑。小黄小小一只,跑起来还挺快,林笑走路都跟不上它,也得跟着一起跑起来。 大院里的邻居看到小黄在前面跑,林笑在后面追,不知道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全都哈哈大笑。 清晨的大院里很热闹,有刚晨练回来的、有出门买早餐的。 “这么一点点小狗,还牵绳子啊。”邻居们惊奇道。 “我哥说要牵。”林笑有礼貌地回答邻居们的问题。 “你哥也太小心了……”邻居们纷纷感慨。 林跃飞在大院里的名声,在过年后飞速变好。拜年的邻居们亲眼看到吕秀英家里的彩电、洗衣机和电话机,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人们再看林跃飞,就感觉吕秀英这儿子很有本事了。 大院里的人们一回想,后知后觉地发现林跃飞这半年好像是变得不一样了。厂区里的台球厅、录像厅,再也没见过林跃飞的身影,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还经常能看到他接送妹妹。 这么一比较,邻居们发现林跃飞现在比自己家的儿子还乖! 厂里的年轻人,像林跃飞以前那样成天泡在台球厅和录像厅里的不多,但是像林跃飞现在这样一次不去的也没几个。下班之后打两局台球、看个武打片,都是最方便的娱乐。 邻居们对林跃飞的印象迅速改观,觉得他上班后变懂事了。 当然依旧有不少人觉得林跃飞放弃厂里的工作机会很可惜,以后他一定会后悔的。 还有个别人用恶意揣测他:“什么工作能赚那么多钱啊?我看小飞肯定是在外头当飞车党了。” 飞车党这个词人人都再熟悉不过,即使没亲眼看见过,也一定听说过,身边亲戚的亲戚或者朋友的朋友被飞车党劫了。 摩托车轰隆隆地从身边飞驰而过,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身上的包、脖子上的金项链、耳朵上的金耳环,就被飞车党抢走了。 如果骑着自行车被飞车党抢,难免被拽趴下,车子倒在地上狠狠摔一跤。 最惨的是被抢耳环的,硬生生从耳朵上给拽下来,鲜血直流。出门很少有人敢戴金项链和金耳环,平时最多在大院里戴一戴。 还有用细毛线把金耳环严严实实缠起来的,耳朵上戴两只“毛线耳环”,就是为了安全。 如今人们对飞车深恶痛绝,说林跃飞是飞车党,是非常狠毒的话。 当然,这些话并没有传到林笑的耳朵里,林笑对此一无所知。 她带着小黄在大院里跑了两圈,小黄累得呼哧呼哧吐舌头后才肯回家。 林笑额头上出了一点汗,刘海贴在上面痒痒的,回家的一路上不停吹刘海。 林跃飞听见妹妹的脚步声,打开门,看到面前一个小人和一只小狗一起呼哧呼哧地喘气,连频率都一样。 “哈哈哈哈哈!”林跃飞大笑。 林笑嫌弃地看了哥哥一眼,哥哥又发疯了。 “今天上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