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开始变大了。” 说是这样说,但落实到行动上,尹新舟并没有显出多少生疏。她掏出八张符纸,按顺序依次贴在了丹炉的四壁上,随后在原地站定,手法生疏地掐了个法诀——连动作都是一周之前现学的,基于某种隐秘的理由,在别人面前摆pose的羞耻心让她一开始学得十分艰难,总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最后她只能说服自己,只要我不尴尬别人就不会尴尬。 掐诀过后,所有人摒弃凝神等待着效果,岑守溪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现场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并没有之前七人剑阵那样的声光效果惊人,这八张符咒贴在丹炉上显得安静极了,若不是符咒之间确实有灵力在缓缓流动,甚至会让人怀疑这些符是不是被写坏了。 陈秉凑近了去看符纸当中的文字,以他的认符水平只能辨识得出来这个符阵和雷电有关,并且单张符纸无法产生效果,必须要多张联动在一起才能够成功发挥力量。 “新舟师妹这布的是什么阵?” 他问:“出典于哪本书?若是好用的话,今日之后我定要去藏书阁里认真研究一番。” “是我自己照着别的符咒改的,书中目前并无现成的范例。” 尹新舟回答:“其实就连符也不是我自己写的。要绘好如此规模的符阵,以我当下的修为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所以请了旁的师兄帮忙……若是你实在有兴趣,我这里恰好有一份书单,符阵里面引用的格式全是这书单里提过的,全部通读一遍的话定能看懂。” 尹新舟这话说得真诚,可听到了对方耳朵里就多少显得有几分阴阳怪气——从零开始重新构筑符阵本身就极耗天赋和心力,和寻常的照猫画虎不一样,根本不是能轻易完成的。对方这般将功绩轻描淡写,更是凸显他们费心费力,一整月的勤勉练习被轻飘飘揭过,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的语气便勉强了起来:“师妹曾经学过符?” “那倒没有,只粗略学过算学和逻辑,而这二者和符术之间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罢了。” 尹新舟看向身旁的丹炉,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铬层均匀生长在了剑胚的表面,这一次的镀铬速度比之前的七人剑阵要慢不少,符咒上的字迹一个接一个暗淡下去,直到所有符纸上的文字都彻底消失,画作八张黄纸飘落下来以后,岑守溪小心翼翼地启开了丹炉,从中取出了一把白到发蓝的剑。 屏气凝神的寂静当中,有人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气。 刀身如镜,光可鉴影;吹毛断发,紫电清霜。整把剑的光洁度极高,岑守溪用绒布擦干净了剑上的铬液之后,甚至能从镜子一般的表面看到自己清晰的面庞。 剑上倒映出来的那张脸绷圆了眼睛。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亮白色,白中透着若隐若现的钢蓝,表面几乎要泛起迷人的眩光。 比银更锋锐,比玉更刚韧,被赋予了一个生僻的字,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若是这电镀术用得好,这种剑从此便无惧于风雨摧折,更不会生锈腐蚀,能比以往结实许多。” 尹新舟解释道:“不过这门学问很深,我也只知些许皮毛——” “新舟师妹!” 岑守溪的声音几乎都在发颤,他两只手猛然钳住尹新舟的肩膀,心脏突突直跳,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自顾自地奔涌起来:“这可是能够名震天下的铸剑法!可否,可否请你——” 他又觉得这话艰难了起来,该怎么说出口呢?这是不知道哪位大能传下来的技艺,虽说自己旁观了全过程,但个中关窍与核心要略还是牢牢掌握在对方手中,他们才认识不久,怎能厚颜无耻地直接讨要…… 就在这时,蒋钧行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臂,岑守溪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用大了力气,立刻松手道歉:“……抱歉,是我孟浪了。” “无妨。” 尹新舟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被捏痛的肩部:“师兄方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能不能,将这铸剑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本也不打算将这法子捏死在自己一个人手里。” 尹新舟笑了一下:“不过这电镀术可不容易,里面还有许多需要精益求精的关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若是师兄有意,我这边自然欢迎相互交流。” 那真是太好了!对方的喜色立即挂在了脸上,一点也不像是个修行多年了的稳重铸剑师:“之前说好了要给师妹铸一把剑,虽说刚入门的修为驾驭不住妖兽的剑骨,但我肯定会选最好的精铁纯钢,比着师妹的身量重新开个模!从今往后若是想打些什么小玩意,我这边自是别无二话!” 尹新舟在这里并未同对方客套,毕竟一套表面镀铬的工艺拿出来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武器铸造水平向前推进了不知道多少年:“关于我的那把剑,我还有些别的想法,过些时日会画张草图出来,届时还请师兄过目。” “当然!若是自己不成还能请示我师父,一定想方设法将师妹的剑铸出来!” 凭空得了好处,岑守溪只怕对方不提要求,若是这份人情经年累月还不上自己在修行的过程中甚至容易滋生心障。 两人迅速敲定了之后铸剑的一系列事宜,尹新舟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究竟能从门派里领到多少好处,手头宽裕以后最好还是将她那房间整改一下,至少装个烧灵石的长明灯——既然修仙的第一步就是熬夜(?),若是一直靠着点蜡烛照亮,晚上看书写符实在是有些伤眼睛。 新得了铸剑的手艺,趁着激荡
第24章 24(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