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秋提着野鸡,顺着记忆摸回板车搭着的简易窝棚里。
棚里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此刻脸颊上泛着极不自然的潮红,昏迷中仍然紧紧蹙着眉心。
赵灵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发起了高热。她嘀咕了一声,“就是他啊,长得还挺好。”
眼前的男人,是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丈夫,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逃荒大部队才允许她一直跟着。
可是,现在的她已非彼时的她。
虽然外头兵荒马乱的,但是以她的能力,一个人也能活下来,无非就是更艰难些,但如果能让自己舒坦点,何必又非要自虐!
但,舒坦的代价……
赵灵秋沉着脸看着男人越来越潮红的脸,心下又纠结起来。
救,他活,积分归零。
不救,他死,还有丢丢积分。
算了,赵灵秋咬了咬牙,忍痛拿出仅剩的5点积分,在物资空间兑了高烧特效药。
从旁边摸了一个木碗,把药倒了进去。
坐在床头,扶起男人靠在自己身上,捏着碗开始罐药。
药是进到嘴里了,却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赵灵秋微微蹙紧了眉心,端过了木碗,喝了一口,然后一手捏开了季彦青的下颌,将摇渡进了他的嘴里头。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一瞬,本来昏迷不醒的季彦青忽然睁开了双眸,满脸震惊,“你不是——走了吗?”他目光冰冷而厌恶地对上了赵灵秋的脸上,猛地推了她一下,还将药全部吐了出来。
赵灵秋想起来原主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和季彦青绝望又愤恨的眼神,莫名有点心虚,她伸出手,摸上了季彦青的嘴唇。
“我都病成这般了,你还占我的便宜!简直是无耻至极!你要走就走!走了就别回来!”季彦青咳嗽的脸都红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厌恶和排斥。
不识好歹!
赵灵秋当即冷下了脸,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我这是见你烧得快死了,辛辛苦苦给你灌药!你倒好,简直是不识好人心!”
季彦青目光落在赵灵秋手腕上那碗乌漆嘛黑的药水中,忽然干呕了起来,又急忙拿来水壶漱口,这才冷声道:“你这个毒妇,是怕你跑了,我还没死,把你做的事情传扬出去?所以回来想要毒死我?这一路上,你早就盼着我死了吧!”
说着他又猛地咳嗽了起来,一副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不得不说,还挺会推理……
赵灵秋见他这副病娇戒备的样子,忽然起了恶趣味。
她又灌了一口药,上前,猛地扣住了季彦青的后脑勺,狠狠地抵住了他的唇,强行将药灌给他。
季彦青刚开始是想要拼命挣扎的,然而,脑子忽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是毒药,赵灵秋怎么可能含在嘴里喂自己?如此一来,岂不是她自己也被毒死了?
就这么一失神,赵灵秋已经将药喂了下去,甚至还舔了舔他的唇瓣。
本就气愤不已的季彦青此时更是被她轻佻轻薄的动作闹得羞愤欲死,苍白的脸色也越发的滚烫涨红,甚至连耳后根都烧了起来。
“你!你简直是无耻!”季彦青气得气息隐隐颤抖,咬着牙道。
赵灵秋将药碗端给他,冷声道:“这就无耻了?我还有更无耻的!你现在要靠着我才能活下去,我希望你识相一点,别跟我摆你读书人的迂腐架子,不仅要乖乖吃药,还要努力养好身子,伺候得我高兴了,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还能多让你活几天。”
这话一出,季彦青端着药碗的手都忍不住发颤了起来!
她一个妇道人家,是怎么恬不知耻说出这样露骨下流的话的!
“喝药!”赵灵秋冷冷地看向了季彦青,沉声道,“否则晚上你别想有东西吃。”
季彦青被这女人的无耻的嘴脸气得几乎要两眼一黑,可他想活着,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能就这样死了。
于是他只能忍着赵灵秋羞辱的目光,憋屈地将一碗药一饮而尽。
本以为喝了药,这毒妇定然还要想法子继续羞辱自己,想不到她却只是轻轻瞥了自己一眼,便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窝棚。.
赵灵秋刚才说那番话本来就是故意逗逗季彦青这种纯情刻板的读书人的,现在大荒年的,肚子还饿着,哪里有心思想那档子事?
赵灵秋走到溪边把鸡杀了,刚清洗干净,正准备在旁边大众厨房烧水拔毛时,身后传来一声吼:“哎哟!小蹄子,你敢偷我鸡,老娘打不死你!”
那妇人扬起手,就要打赵灵秋的脸,另一只手就来夺她手中的鸡。
赵灵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抢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灵秋猛地一动做,只听得咔擦一声,那妇人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