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茗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孤以为，小的时候，皇姑母救了孤，孤一直记着这份恩情，这些年，也对姑母十分的感激。”

却不想，最亲的人却想害你，对方甚至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向嘉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去。

“孤从未想过，她会对孤做出这样的事情，果然，人心是会变的，不管是谁，对吗？”

许段杰没说话，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许公告诉孤这些，是想要让孤作出决定吧？”

许段杰点头，并没有否认，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孤知道了，会回去好好的想想明白的，至于江凝凝，孤也会帮你们。”

这些，迟早都会知道。

许段杰并不觉得自己残忍，太子的路，本来就难走。

“太子殿下，您的位置，许家可以支持您走上去，并且，护着您，但许家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做一个明君，别跟您的父皇一样，糊涂了一辈子啊。”

皇帝做的事情，年轻的时候还好，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向嘉茗失笑，看向许段杰。

“有季彦青在，孤就算是想当个昏君，都不允许吧？”

许段杰忽然想沉默，说的也是。

而且吧，灵秋早就说过了，向嘉茗一定是一个明君。

“嗯，本公信您，灵秋也说过，您会坐好这个位置，就算不答应本公，那么灵秋呢？”

向嘉茗一怔，忽然明白了。

“好，孤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许公，可有建议的人选？”

向嘉茗说的是太子妃之位，他的太子妃，必须是个贤良淑德之人。

父皇的后宫，太乱了。

许段杰满意的笑了笑，道：“过后会有人将名单送到太子的手中，相信殿下一看就会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向嘉茗转身，离开了书房，从书房一路往外走，在花园里逗留了半晌。

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赵灵秋亲自布置的，都是按照赵灵秋喜欢的风格来。

许家对赵灵秋，是真的很上心。

这套宅邸，是许段杰手上最好的，却直接给了赵灵秋。

向嘉茗明白了，就算是没有他们，他们许家也会护着赵灵秋。

忽然又觉得这丫头，命好，都是应该的。

离开季府之后，昊一上前。

“主子，长公主府的人回报说，长公主回去之后，一直在骂季夫人，您说季夫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位母亲呢？”

昊一想到了什么，又闭嘴了，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殊不知，其实向嘉茗也是这么想的。

“孤也这么觉得，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母亲呢？”

要是换成了别人，该多好啊，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可笑啊。

向嘉茗笑了，笑的格外开怀。

“您真的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生气？为何要生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向嘉茗觉得，自己自从知道了原来，自己一直敬重的姑母在算计着自己之后，他现在听到了什么，都不觉得有任何的波澜。

“往常，谁要是说了长公主的不是，您的脸色都会很难看，如今为何什么都没有了呢？”

甚至是也认定了，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昊一发现了这一切。

“没什么，就是孤发现了，有些事情，跟有些人，是不值得你为此劳神的，正好，孤的这位姑母就这其中。”

说完，看着昊一时，笑了出来，对这小子，平日里什么话都说，今日倒是少了。

“你为何不说话了？”

昊一摇头，甚至有些感慨。

“属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您忽然看开了，让属下有些不安。”

担心自家主子想不开，做点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向嘉茗想要动手，昊一还是那个昊一，一点都没变。

“你最好是祈祷你这辈子都是这个性子，不然孤一定不会放过你。”

向嘉茗背着手，阴恻恻的盯着昊一。

昊一吞咽了一下，胆子忽然就怂了。

“主子，属下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向嘉茗没说话，只是一路朝着东宫走去。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向嘉茗忽然停下来，看着一个摊面有些感慨。

“主子？”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着自家主子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没什么，走吧回宫。”

昊一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在主子的心中是一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