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茶水,秦韵像是找到了能发泄的物件一般,端起那茶杯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啪!”
秦勋之连忙安慰道:“父亲息怒,眼下咱们是不是得快些把手头的粮食都给处理掉?”
“一定要快!要是错过了这个点儿,怕是连十文一斗的价格都拿不到了!”
“好,儿子这就命人去办。”
趁着这几日京城里的粮商们都人心惶惶时,李顺趁乱派了白鹊去仔细调查了一番,发现这京城里的粮商们,看似互不相干。
实则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他们身后,有一股势力在操纵着他们,也是这背后的人在掌控粮价。
此时,粮商们手上的货卖不出去了,想必这背后操纵之人也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了吧!
御书房中。
李顺摸着下巴思虑了许久,才下出手中那枚白棋。
他满脸苦恼,与夏梓秋眉梢间都透出的轻松反差极大。
“你可要输了。”夏梓秋淡淡开口。
眼看她的黑棋即将落下,李顺赶忙阻拦:“别别别!”
可夏梓秋岂会给他这个后悔的机会,不顾阻拦,将黑棋落在了棋盘上。
胜负已定。
李顺懊恼的一拍脑袋。
“陛下,您让让微臣又不会掉块肉!”
打不过就开始耍无赖,夏梓秋已经对李顺这样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就你这技术,且再学个两年吧,你脑子伶俐不假,可性子太急躁,静不下心来是下不好棋的。”夏梓秋淡定地喝了口茶。
李顺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服气。
“陛下此言差异,这下棋讲的是随机应变和老练经验,与能不能静下心影响不大,臣就算性子急躁,却也能下盘大棋。”
“如今,这京城中的粮商们坐立不安,陛下以为他们接下来会如何?”
说话间,便提到了当下最要紧的收购粮食一事。
对于这件事,夏梓秋是全程都知道细节的,李顺的计谋,让夏梓秋再一次在心里佩服和欣赏。
“这事你办得极好,眼下那些本地粮商怕是急着把手里的粮食卖出去,你可要继续收购?”
李顺神秘一笑,“陛下且等着瞧吧,微臣这次有信心,我朝未来两年都不会再为粮食发愁了。”
他的计划尽在不言中。
若是囤积上两年的粮食,那不仅灾民们不再缺饭吃,就算以后再遇上灾情,也不怕粮食短缺。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让夏梓秋坐稳皇位,站稳脚跟,带领大夏的百姓安居乐业了。
他只一句话,夏梓秋便已然将他接下来的计划了然于心。
“你为大夏,为朕尽心尽力,朕心甚慰,但朕要提醒你,切莫赶狗入穷巷,否则必遭反噬。”
“是,微臣明白。”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把这背后的人逼得太紧,不然怕对方在情急之下背水一战。
而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哪些势力,李顺和夏梓秋又怎会不知。
只是眼下秦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夏梓秋还不能跟他正面对抗,为秦家留一分颜面,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从御书房出来,李顺便径直出了宫。
此时,顺天府的门口已经堆满了人。
当李顺一走过去,那些个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李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我等有事要与您相商,不知李大人可否赏个面子!”
“李大人,我们都是本地粮商,您可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还请李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啊!”
“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李大人!”
这一个个的,说得仿佛自己是天大的受害者一般。
他们似乎忘了,就在前不久,他们差点让平民百姓们都快饿死了,如今倒是跑来顺天府叫苦,各个都说哭可怜,实在是假惺惺得很!
李顺瞧着就觉得烦,本不想给好脸色。
但又想起夏梓秋那句“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的话,便还是摆出一个职业假笑来。
“各位老板现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不如大家都进去坐下,喝杯茶再慢慢说吧。”
他冲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独自率先走进去了。
要是可以,他才不想跟这些黑心商贩多说一个字。
若在他上辈子那个年代,发国难财,是要被广大民众谴责咒骂的!
茶水上了,点心也上了。
粮商们见李顺不慌不忙的态度,实在是等不及了。
“李大人,我们的事儿,您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呀?总是要给我们一个答复才行呀!”
“对啊!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李大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