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的夜空点缀着繁星。
晶亮亮的。
一条银色的长河悬挂在天穹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逐鹿书院上方的星空格外的璀璨。
许长夜应邀来到功法楼,这里是逐鹿书院的重地,存放着逐鹿书院几千年来所收藏的所有神通、功法。
浩如烟海,可谓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不久前有不死凤凰作乱,莫无量提前就派书院长老将这些珍贵的卷册全都护送了出去。
等到一切安好,才在原址上又建起了一座功法楼。
他还兴起地给新功法楼赐了一个新名字,叫做涅槃阁。
意为象征着书院涅槃之日。
也有着修士入内,当涅槃重生的意思。
不过,习惯使然,众人还是更喜欢将这座楼叫做功法楼。
这新的功法楼一共修为了九层。
从一到九,所存放的册卷的品阶与珍稀程度逐层而高。
一见是许长夜到来,守楼的长老不敢怠慢,恭敬将其迎了进去。
进的楼内,许长夜并没有往二楼走的意思。
而是就在这一楼,多如林的书架中,熟练地东拐西拐,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司笑川。
彼时,后者正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背靠着书架,身边杂乱摆放着一些典籍,手上还拿着一本,正兴致勃勃地翻看着。
这些典籍不涉神通,也不是功法,就是纯粹的实录。
记载了千年来东洲之上发生的一些秘闻,包括野史一类的,全都记录在册。
“唔,比我想象中来得快,看来某人还没彻底沉醉在温柔乡里...”
司笑川挪开遮挡住脸的卷轴,笑着调侃道。
“找个地方坐吧。”
许长夜也没矫情,学着司笑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功法楼修得奢华,就连地面上都铺得暖玉。
价值连城,不管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
一屁股坐上去还挺舒服。
后背靠在书架上,许长夜随手拿起地上一本掀开的典籍,看了几眼,又撇了回去。
“堂堂的先圣院长,怎么想起看这些东西?”
“没办法,躲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露面,与时代脱轨了呗。”司笑川也把手里的书抛到一边,活动了活动发酸的脖子,然后拿手指了指旁边的这些书架。
“看着这里,想没想起点东西来?”
许长夜轻哼道:“你想说什么?是想说你非拉着我偷偷跑进来学习高阶神通,还是说被长老抓住后把锅都甩到我身上?”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还记仇呐。那时候不是胆子小,害怕受责罚嘛。关键是最后长老们不是放过你小子,独独罚了我嘛,你也不吃亏啊。”
“哼,那是长老们明察秋毫,跟你个出卖朋友的小人有什么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打那以后,我不是处处都听你的嘛,搞得我是你的小跟班似的。这么一想,都是曾经美好的回忆啊...”司笑川感慨道。
许长夜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像当初一样,不顾形象地坐在功法楼里。
在这里,没有什么先圣院长,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东洲第一天才。
有的,只是两个从小对武学之道心存敬仰,渴望追求那无上巅峰的小小书院弟子。
良久,许长夜斜睨了司笑川一眼,问道:“你约我来这里,不是单纯想要叙旧的吧?”
“哈,在你。你要是想单纯叙叙旧,可以;当然,如果你是想对一些疑问进行解惑,我也可以满足你...”
“哦?这么说,你真知道点不得了的东西?或者说,你就是幕后的推手?”许长夜眯眼道。
一路走来,他心里一直是有些疑问的。
在青丘时,从涂山月、姬星宫嘴里知道一些真相,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大、更多的疑问。
他们无法解释,而唯一能解释的人,怕是就只有眼前这个神秘兮兮的司笑川。
“幕后推手?你小子太高看我了吧?”司笑川翻了个白眼,“充其量,我就是个小棋子,很小的那种...”
“棋子?东洲之上,谁敢把你一位真仙大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真仙大能当棋子?”
司笑川意味深长笑道:“眼光不要放的这么狭隘嘛,东洲之上是不可能,那东洲之外呢?人不敢,那神呢,他们敢不敢?”
许长夜一瞬间眼眸如电,坐直了身子,“东洲之外,神?你的意思,东洲这盘棋,是东洲之外的存在在下?”
司笑川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你别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少得多。”
“呼,饭要一口一口吃,贪多嚼不烂,我觉得我倒是越发喜欢这种一点点抽丝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