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忧心忡忡:
这事儿若是传回京中,府里可该炸开锅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家爷的童子身,到底丢没丢?
大业未成,世子爷还有重担在身,若是这个时候丢了童子身……哎呀!愁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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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一路哭着,直到走近三皇子的车,这才神色平静的擦去眼泪,整理衣衫。
她已丢下一粒种子,只等着流言蜚语长成参天大树。
人们总乐意在太过优秀完美之人的身上找缺点,从此后,白璧无瑕的端方君子也有了污点,清冷禁欲的少年权臣,也变成了企图染指表妹的混蛋!
他不是高高在上么?她偏要把他拉下泥潭,要他的名字和她牢牢绑在一起!
而这,才只是她的第一步。
阮娆勾唇冷笑,登上了车。
裴璟珩转头看到来人是她,眸光转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娆知道他对自己尚有疑虑,于是佯装悲痛道:
“殿下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阮娆深感有愧,愿衣不解带,侍奉殿下左右。”
此话一出,三皇子的随侍全都朝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裴璟珩却声音发沉,“殿下千金之躯,轮不到你来伺候。”
“表哥……”阮娆瑟瑟抬眸,一脸恳求,“求表哥准允,否则阮娆良心难安!”
“出去。”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阮娆低眉顺眼,失落转身,看上去好不可怜。
也不算白来一趟,裴璟珩对她如此冷言冷语,正中她的下怀。
再加上方才的事,从此,他欺负弱女的名声算是立住了。
“慢着!”
三皇子的随从看不下去了,突然帮腔道,“表姑娘一番赤诚,世子爷为何非要阻拦?况且殿下身边确实需要人侍奉,咱家看不如……”
“她流落在外多年,粗鄙不堪,留下来怕是帮不了忙,反而添乱。”裴璟珩神色寡淡的打断他。
“表姑娘知恩图报,明白事理,怎会粗鄙不堪?世子爷如此贬低,怕是故意的吧,只不想表姑娘伺候我家殿下。”随从撇嘴不满。
裴璟珩不屑于争辩,抬眼看向阮娆。
“你自己说,留下能干什么?”
阮娆不慌不忙,正色道:“我识草药,通药理,可以帮老太医打下手。”
裴璟珩微微蹙眉。
“这里不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你该知道后果。”
一个专门用来贿赂男人的细作,琴棋歌舞或许精通,怎么可能会通晓医术?
阮娆镇定自若,指着药箱里的草药一一念了出来,并说出其相应用途。
老太医听得直点头,“难得难得!老夫正缺人手!就请这位姑娘留下帮忙吧!”
“老大人请尽管吩咐。”阮娆有礼有节,同时朝裴璟珩瞟了一眼。
只见他薄唇抿起,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之后,为了方便三皇子静养,老太医把随侍全都清出去了,只剩阮娆陪着老太医守在三皇子身边。
从白日到深夜,眼见着老太医实在熬不住了,她劝太医下车歇息,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守着。
果然不出太医的预料,后半夜,三皇子发起了高热。
阮娆一遍遍拧帕子给他擦身降温,擦着擦着,却被梦魇中的三皇子一把抱住。
“娘……”
阮娆一愣,想挣却挣不开,只好哄孩子似的轻拍他的背,柔声细气的唱起了童谣哄他睡。
“……笤帚秧,扫帚秧,直干繁枝万丈长。
上边扫尽满天云,下边扫尽世间尘。
不怕乾坤扫不了,且向自家心上扫……”
一遍又一遍,三皇子果然停住呓语,安稳睡去。
唱着唱着,阮娆眼皮子也打起架来,声音越来越低,竟也累的昏睡过去。
于此同时,抱着她的少年,却悄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