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辩解,只低着头不说话,缩着肩膀当鹌鹑。
帏帽被人一下掀开,夕阳的光线扫射过来,刺得她眼睛一眯,泛起酸意。
这下连鹌鹑也装不成了。
再抬头时,她已泪光点点。
“大人……”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揪着手指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裴璟珩薄唇微抿,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周身气场冷冽。
阮娆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描补: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实在是……这府里的下人,见我衣着寒酸,便心生轻贱。尤其是刚才那位领头的婢女,我不过诚心诚意问她为何没有同旁的丫鬟那般打扮,她便疾言厉色要给我立规矩。我、我……”
“所以,你借我立威?”男人声音冷淡,黑漆漆的深眸仿佛要洞穿她皮囊下的野心。
“不、不是,我是真的有些怕,下意识想求得大人的庇护……若没有大人护着我,我在这府里,还不知被人当成个什么玩意儿呢……”
少女垂下头,泫然若泣。
霞光晚照,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桃绯,玉白小巧的耳垂都泛着红,似娇羞又似无措。
裴璟珩垂眸锁住她,目光深幽。
她掉了两滴泪,见他不发话,又偷偷抬眼觑他,刚对上他的视线,却又吓得一颤,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才好,漾着水的眸子盛满慌乱。
像只不安的麋鹿,畏缩着猎人的视线。
“这次就先饶了你,今后你最好安分守己,若是再惹事……”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少女却似乎没听出威胁,抬头看过来时,眼中闪动着雀跃的光,声音软糯娇俏。
“大人,你不生我气啦?”
裴璟珩面色岿然不动,冷如冰雪:“我眼里不容沙子,这府里更不容心机叵测之人,你可听明白了?”
“嗯嗯。”少女点头如捣蒜,突然仰头凑近,湿润的眸看定他,眼神缠绵又依赖。
“大人放心,阮娆入了裴家的门,便是裴家的人……”
近在咫尺的樱唇呵气如兰,吐息如羽毛般轻轻拂过他的下巴。
男人一向从容冷淡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