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心中猛然一痛。
“你是说,火起之前,我父兄已经被人害了?”
“是。大小姐想知道凶手是谁么?”徐迁卖了个关子,目光看着她手里的解药。
“你既不想说,那就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吧。”阮娆站起身,作势要走。
徐迁一急,脱口而出:“是姑爷!”
阮娆一下顿住脚,神色发僵地转过头。
“裴璟珩?”
“是他!我清楚听见世子喊了一声‘妹婿’。再说,除了殿前司指挥使,谁能自由出入大理寺,明目张胆地放了把火,事后也无人追责?”
阮娆立刻红了眼睛,恼恨地攥紧了手心。
裴璟珩,你杀了我还不算,居然连我父兄也不放过!我与你不共戴天!
“大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给我解药了?”徐迁满脸渴望。
阮娆转头朝他幽沉地看了一眼。
“果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爹他真是瞎了眼,将你养在身边。”
她缓缓走过去,拔出瓶塞,将剩下的解药一下倾倒在他身侧的地上。
徐迁瞪直了眼,却连转头都十分困难,眼睁睁看着那解药渗入干草中,却无能无力。
“大小姐你!”
阮娆缓缓蹲下身,慢条斯理道:
“忘了告诉你,其实我配的毒,我自己也不会解。刚才瓶子里装的,不过是吊着气的参汤罢了,足以让你多活个一时半刻,好好感受一下身体慢慢被化成脓水的感觉。”
徐迁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嗬嗬”抽气,吓得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速死也是一种福气,只可惜这种福气,叛徒不配有。”
阮娆塞了一粒哑药进他嘴里,以防他为了自保,把她的底细卖给旁人。
“剩下的这点时间,你就好好想想,下去之后该怎么跟我父兄赔罪吧!”
阮娆戴上兜帽,转身离开。
背后的甬道幽暗深邃,她背光而行,眉眼藏在斗篷里,冷酷,艳丽,如暗夜里的妖魅,只等着迷惑人心,剖杀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