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旻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朝后踉跄数步,勉强稳住身形。
阮娆惊呼一声,刚要上前扶人,却被裴璟珩牢牢抓住手臂。
男人俯视她,半张脸沉入阴影,紧绷的下颌线透着凌厉。
阮娆顿时心头一凛。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王爷!”
巷子口的护卫立刻赶来,却被上官旻哑声喝止。
“全都出去!”
护卫们面露担忧,最终却还是听命退下。
上官旻缓缓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抬头直视裴璟珩,目光看似平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子渊,这是何意?”
裴璟珩缓缓转头看向他,漆眸内敛着寒意,似万里冰原常年呼啸凛冽的风,刀子一般的锋利。
“这话似乎该裴某问王爷。”
“王爷既要赶赴迎亲,却仍要大张旗鼓与舍妹一叙,还将她引入暗巷上下其手,是何用意?”
上官旻淡淡一笑,“子渊,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以兄长自居了。”
“我们大家心知肚明,你根本不是娆娆的表哥,自然也无权干涉她的取舍。”
“无论我们之间如何,那都是我与她二人之间的私事,殿前司似乎管不到这么宽吧?”
“那是我裴家的取舍,王爷也无权干涉。”裴璟珩漆沉的眸光扫向上官旻,语调冷如极巅上终年不化的冰雪。
“她的事,我管定了!”
说完,他攥着阮娆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他的手如钳子一般,疼的阮娆不禁眼冒泪花,不断拍打他。
“放开我!”
“子渊,你这是要硬来了?”上官旻紧追几步,一向春风和煦的面容,也染上了几分阴霾。BIqupai.
话音落,他抬手示意了巷口的护卫。
很快,一波护卫蜂拥围了过来。
裴璟珩微微侧头,眼角余光冷冷扫向身后的上官旻。
“看来上次的事,没能让王爷长个教训。”
森冷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忽而一阵风起,男人单手抱着少女,身影却飘忽如雾,眨眼间已经变换了数个位置,来到了巷子口。
片刻的死寂后,护卫们接二连三的倒下,不是缺了胳膊便是少了腿,惨叫如血腥味一样的浓烈。
上官旻瞬间脸色发冷,紧紧盯着巷子口,眸子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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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像沙包一样被扔进了车里。
幸好地上垫着软垫,她的屁股才勉强没有开花,但仍疼的让她想骂人。
车门一下被关紧,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随即朝她倾来,漆黑乌眸明明不见一丝情绪,却让人无端如芒刺背,喘不上气来。
阮娆顿时眼眸闪烁,指尖紧紧攥向了荷包里的小瓷瓶,佯装镇定的看向裴璟珩。
“你想做什么?”
裴璟珩没说话,漆色的眼眸瞧不出喜怒,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冷白的下颌泄露出几分他真实的情绪。
茶盏倾倒,帕子被打湿,男人修长的手指攥紧湿帕突然朝阮娆脸上擦来,一下又一下,十分用力。
阮娆娇嫩如玉脂似的肌肤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蛮力,很快就一片红痕,泛着刺刺的痛意。
“别擦了!够了!”
她左躲右闪,以手抵挡,怎奈他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将她制住,抿着唇线,眼神漠然的依旧替她擦脸。
阮娆几乎要气疯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裴璟珩有这么偏执的一面。
“裴璟珩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脸颊上的手一顿,男人的眼神瞬间暗色翻涌,像是有什么冲破了封印倾泻而出!
“哗啦!”
帕子被甩飞,阮娆一下子被男人束着双手抵在了车壁上。
他炙热的呼吸,危险的眼神,离的极近,几乎要灼伤她发红的侧脸。
“我发疯?我看发疯的是你!”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连名声都不要,当街就与他搂搂抱抱?喜欢到明知道他有婚约还要与他纠缠,你就这么喜欢给人作妾?你究竟知还有没有羞耻心?”
“咚!”
阮娆恼怒的一头撞向他的鼻子!
裴璟珩闷哼一声,高挺的鼻子很快留出两管血来。
阮娆无不解气的冷笑一声:
“对啊,我就是喜欢给人作妾,我就是没有羞耻心,我就是这么喜欢上官旻,跟你有关系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她讥讽而笑,眼底全然一片冷意。
这一刻,嫉妒和不甘几乎要将他淹没。
男人沉黑乌眸深处,似有一抹极端情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