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看!”
芬儿将点心盒子拿进了屋。
“不知谁放在外面的窗台上了。”
裴沁一听,突然起了好奇心,让芬儿把盒子打开来。
只见里面琳琅满目,有东城徐记的马蹄糕和松子百合酥,也有西市小吃摊子上的糖堆山楂和酥蜜小枣,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呀!谁这么有心,要凑齐这些东西可要好一阵跑腿儿呢。”芬儿看到这些点心也惊讶不已。
裴沁愣了愣,不知为何,眼前突然浮现一张沉默腼腆的少年面容。
她突然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匆匆跑出了屋外。
然而院子内外哪里有那人的身影。
“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风声。
————
西苑,新房。
午饭时刻到,正屋才消停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靡丽的味道。
男人慢条斯理的穿戴好,嘴角勾着餍足的笑意,俯身去逗弄床上昏睡的人儿。
“乖,起来吃饭了。”
“别吵……让我睡会儿……”
阮娆伸出光溜溜的胳膊,赶苍蝇似的挥舞。
裴璟珩无奈,只好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放下了床帐。
“主子。”
苍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方才谢家上门提亲了。”
裴璟珩蹙了蹙眉。
阮娆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瞬间不困了,噌的坐起身。
“谢家居然来提亲了?”
裴璟珩冷笑了声,“动作倒是快。”
他早上刚当众怀疑了谢家,才不过两个时辰,谢家就上了门。
“三夫人那边,今早都有谁出去过?”
“属下已经打探过,说是三夫人早上把贴身婢女撵走了。”
“谢公子前来负荆请罪,态度诚恳,二夫人明显意动,老夫人也……”
苍青声音很低,缓缓说出他听到的事情。
裴璟珩沉默不语。
谢家此举不知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还是看到上官旻当着众臣的面与他冰释前嫌,误以为他裴家已经度过了危机,重新得到皇帝器重,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还愣着干嘛呀,走呀,去看看去。”
阮娆麻利的穿衣起身。
————
“哎呀!你怎么光着脚站在院子里!又想找病呢是不是!”
卢氏一进院子,看见裴沁散着头发穿着寝衣光脚站在院子东瞅西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裴沁缩了缩脚丫子,低下头,“母亲……”
“还不给我回屋去!”卢氏虎着脸斥道。
“来人,去给大小姐端水洗脚!”
丫鬟们好一番收拾,裴沁终于躺回了床上。
卢氏也坐了下来,阴沉着脸继续训斥。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是这般冒失没规矩,成何体统?若是将来在婆家还这样,让人背后嗤笑,丢的可是你娘我的脸!”
因为被掳走这件事,裴沁连日被卢氏已经骂了无数遍,又接连跪了好几日,可谓是从千恩万宠的大小姐,变成了人人嫌。
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脆弱,原本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如今被卢氏这么劈头盖脸的说了几句,顿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哭!你还有脸哭!不是你自己闻着味儿去找那个谢绥的吗?你要是不主动去找他,怎么会钻进小树林,又怎么会被掳走!你看这满京城的大家闺秀,谁像你这般不知廉耻!看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儿!”
裴沁被骂的脸都泛了白,抽泣着一言不发。
卢氏骂累了,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如今可遂了你的意了,方才谢家来提亲了,谢绥说愧对你,愿意娶你,照顾你一辈子,也绝不纳二色。”
“谢家既有这般诚意,我看这桩婚事就这么着吧!你赶紧给我支棱起来,该学规矩学规矩,该绣嫁衣绣嫁衣,别再整日没个正形!”
“我不嫁。”裴沁抹着泪,缓缓抬头道。
“我不会原谅谢家,是她们怂恿我进了林子,又把我单独抛下,我才会被坏人劫走的,母亲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她们?”
卢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嫁?你现在说不嫁了,早干嘛去了!腿在你自己身上长着,屁颠屁颠跑去见人的不是你自己吗?当初说中意谢绥,让我去探口风的不是你吗?现在你又在矫情个什么!”
“我之前是喜欢他,可那日在林中,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清楚,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我只想有一个真正眼里心里只有我的夫君,而不是一个眼神飘忽,顾左右而言他的人。”
裴沁满脸是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