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见状,赶紧上前去给她顺背,柔声劝道:
“祖母莫要为过去的事情生气,何必为了他人的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呢?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不再提了。”
“唉……我也有错,若是那时候能硬气一些,拒了这门亲事,也就能少一对怨偶了。”
裴老太太想起往事,懊恼不已。
“祖母千万不要这样想,即便您当时拒绝了,长公主也是不会听的,因为当时的裴家需要和世家大族联姻才能站稳脚跟。”
“别说裴家,就连高祖皇帝,不也将侄女嫁给陇西李氏联姻了吗?都是没办法的事,图的就是她们身后的五姓七望世家。”
“百年来,流水的皇帝,铁打的门阀,五姓七望,屹立不倒,威信极高,即便没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裴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倒是看得透彻。”
“没错,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分封之后,众将士全都争着抢着娶世家女。老卢氏也是这样嫁入了裴家,处处压我一头。我高家门第不显,若不是我爹对裴家有恩,恐怕我也进不来这里。”
“可即便门第不显又如何?我高家女儿行的正坐得直,绝不会到处搜刮贪财!瞧瞧卢家那对姑侄俩,全是能在苍蝇腿上刮油水的悭吝货,见了银子就走不动道……”
裴老夫人拍着桌上的账簿正生气,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声划破长空的哭嚎:
“哎呀!母亲!您可要给儿媳评评理呀!侄媳妇为了一件小事,把我的陪嫁丫鬟都打死了呀!她这哪是打丫鬟,分明是打我的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