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刚沐浴完的头发还滴着水。 阮娆心头一松。 看见他回来,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他眼下还只是个奴才。 这个榆木疙瘩,八成也没看出来她已经知道了他究竟是谁。 唉,还得继续陪他演下去。 “你还知道回来?这两日死哪儿去了?” 阮娆故意问道。 男人缓缓走上前,专注且隐忍的目光缓缓在她脸上梭巡,仿佛想要看透她狐狸皮下掩藏的真实内心。 “夫人不是让属下陪那老者么?不巧的是,那老者惹了不该惹的人,被那人关进了牢里。” “哦?竟有此事?” 阮娆挑眉,装作惊讶。 “后来呢?老大夫他没事吧?” “他没事,夫人放心。”男人盯着她。 “他运气好,正好遇到了刚刚南巡回来的摄政王,接了他的诉状,查实了那人的罪证,将其革职下狱了。” “事情一解决,属下便连忙回来回禀夫人了。” “嗯。” 阮娆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装作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模样。 男人却一点不识相的继续开口问道: “属下还打听到,摄政王近来并不在京中,而是南下筹措物资、暗访赈灾之事了。听闻摄政王便是夫人的夫君,如今他好不容易回京,夫人难道不去看看他么?” “前夫,谢谢。” 阮娆故意纠正他。 “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休书已给,他以后怎样都跟我没关系,你休要在我面前提他。” 男人一脸平静。 “是。” 出乎意料的突然变听话了。 阮娆顿时诧异的斜眼觑他。 这么两日不见,这人好像换了个人? 一般听到这话,不得气的眼尾通红,咬牙切齿才对吗? 阮娆狐疑的再三打量他,心里已经警觉起来。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丝缝。 冬雪初霁,如今正是午后时分,暖阳懒洋洋的斜射在对面书局的门前雪地上。 文质彬彬,气度儒雅的少年郎们,三三两两从书局走出来,踏过快融化的雪地,发出窟滋窟滋的声音。 刚从书局出来的白衣秀才正低头看刚借到的书,冷不丁脚下一滑,顿时摔了个大马趴,撅着腚像个青蛙。 阮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衣秀才似有所感,循声抬头,朝二楼望来。 “砰!” 二楼窗户猛地被什么人关紧,发出一阵巨响声。 阮娆倚在窗边,勾着唇角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男人。 “关窗做什么?” 男人压下情绪,一本正经道,“风冷,夫人衣着单薄,仔细伤了风。” 阮娆很不满他眼下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故意反驳道: “哪里就冷了?楼下那么多少年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看的人情热似火,燥热难当呢!快打开!我要看!” 男人眯了眯眼。 “一个个弱的像鸡,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看的?” 阮娆哼了一声,眼睛一眨,信手拈来: “年少不知少年好,错把老牛当嫩草,如今重回自由身,夫婿定要选俊俏。” 男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老牛? 嫩草? “牛虽老,却每日深耕,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错之有?怎么就要受此奚落。” “牛没错,难道是地错了?”阮娆哼了一声,“好好一块地,被那老牛强行给刨开了,也没问地愿不愿意,居然还腆着脸说自己劳苦功高,呸!” “再说那老牛,皮厚肉柴,啃不动,嚼不烂,臭硬!而且还动不动罢工,拍拍屁股跑了!那地荒了大半年了,与其等着长草,不如让给年轻力壮的小牛耕。” 她意有所指的说完,一把推开了窗。 “你瞧瞧,对面书局我开的,专门用来挑夫婿呢。你帮我参详参详, 男人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气他,却依旧将指节攥的发白。 “夫人是不是忘了,孩子的爹只是暂时离京,并不是死了。你要让摄政王的骨肉认旁人做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