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知道周棠是不想和他多说了,只是这样将一切都看开的周棠越发的让他揪心。 明明是个热爱生活而又明朗纯透的姑娘,如今却被折磨成了这样,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向阳和灵动,变成了这种颓败沧桑的模样。她这会儿似乎都不愿意相信他了,更对他没有抱以任何希望,也不知她和陈宴继续这样下去,究竟会怎么样,是周棠真的失去自我甚至没了命,还是彻彻底底的两败俱伤。 他心头满是浓浓的叹息和愧疚,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周棠咧嘴朝他笑了笑,足下往后退了两步便开始轻轻的关门。 江枫伸手一把将门抵住,待周棠停下动作深眼凝他时,他低沉着嗓子说:“陈宴那里,我会再劝,实在不行,我后面想办法直接送你走。” 周棠目光起伏了几许,她能够体会到江枫话语里的诚意,他作为陈宴的哥们,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她心头甚至有点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对她最为关切最想帮忙的人,竟然会是江枫,只可惜,这种仅仅凭借着怜悯而建立起来的关心,又能持续多久呢,又有多牢固呢,而江枫又清楚一旦和她有所牵连的话便意味着麻烦缠身吗? 周棠默了好一会儿,才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江枫,我就是个麻烦精,你要想清楚,一旦帮我,也肯定会被我拖下水,陈宴那里,你也不好交代。” 江枫复杂而又无奈的笑,“以前高中时没能及时让你对陈宴悬崖勒马,还误导你继续追着陈宴,我便已经心有愧疚了,这一次,我再怎么都不能对你坐视不理了。你不用为我担心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和决定,也或许我现在还无法真正违抗陈宴,但若陈宴真的过分的话,我将不顾一切,送你走。” 周棠目光止不住的起伏着,脸色也稍稍有点莫名的苍白。 她甚至想起了前不久在楚奕的酒吧里,江枫为她豪掷几十万买酒,那会儿的江枫也是温柔体贴,满目心疼。 所以,她这次,该选择信江枫吗?该接住他主动抛出来的这根救命绳索吗? 周棠陷入了沉默。 江枫不再多说,这才将抵着门的手收回,低声道::“你不需对我的这些话感觉到负担,也不需要顾虑什么,放松心情,进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嗓音落下,他再度复杂而又怜惜的望了她一眼,便转身去了楼梯口,而后缓缓消失。 周棠朝他消失的方向凝了好久,目光也全然平静下来,最后,她没什么表情的伸手关了门,内心深处,再度一片荒原。 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期盼,而是被人放弃的次数有点多,就不太敢轻易相信人了,包括江枫。 徐清然也很快从楼上下来了,下来就来敲周棠的门。 周棠过去打开,徐清然也不忌讳,仿佛根本就不觉得进女子的房间有什么不好的,甚至入了门就朝周棠说:“衣服掀开,我看看你的伤口。” 周棠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人的嘴巴也不是个好的,经常容易说点让她无语的话来,就如这句,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医生,她肯定要觉得被冒犯,说不准就鞋底儿招呼了。 “医生说话都这么直接么。”她淡漠的说了一句,也下意识伸手掀起衣角,露出左腹的伤处。 其实徐清然来了也好,正好她要换药。 没想到徐清然刚揭开她伤口的纱布就开始咋呼,“你这又是啥情况?伤口又整裂了?” 周棠没什么情绪的回:“嗯。” “怎么弄的?”他开始刨根问底。 周棠觉得这个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其实她对徐清然这种人也没什么防备。毕竟,这个人虽然话多了点,八卦了点,听风就是雨了点,但似乎真没什么心眼,她和他相处也最放松,不用去想什么人情债,也不用打起精神去应付,更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陷阱等着她。 所以她开口便道:“昨天苏意来过了,和我打了一架,把伤口崩开了。” 徐清然脸色变得一言难尽。 周棠以为他会对昨天的事进行脑补,甚至好奇她和苏意之间的事,却没想到徐清然的点儿不太一样,扯着嗓子就和她说:“意思是你没干过苏意,还被苏意虐了?我瞧那苏意也是个小身板,都还没你高,你连她都打不过?” 周棠有点无语,这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么,“我这不是受着伤吗,行动肯定没她灵敏。” “这不是受不受伤和灵不灵敏的问题,而是你这身子太弱了,要多锻炼。体格强健的人,受了点伤都能干翻几个人,你就是太鸡肋了,肯定是平常不注重锻炼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