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缓道:“病态不都这样吗?” 楚商商吸了口气,深表赞同之下,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回。 周棠率先转移了话题的说:“昨晚见面太匆忙,也没来得及说话,你最近怎么样了?上次在微信里,你隐约提了一下秦墨杭,怎么,他又开始找你作妖了?” 楚商商叹了口气,“能不作妖吗?那秦墨杭最近也是衰,我不当他的冤大头了,要撤回我的投资了,他搅上的那富婆也突然将他踹掉了,嘿,以色侍人不都是这么个结果吗,富婆找到比他更帅更有型的了,秦墨杭这小白脸也就没价值了。不过你说他衰就衰吧,偏偏衰成这样了还要来我面前找存在感,你说我长得像吃回头草的人吗?” 周棠目光幽远了几许,只觉楚商商有句话说得极对,以色侍人就是这个下场,而她周棠也是如此,在陈宴面前以色侍人,她又能走得了多远呢? 只是这些她没打算真和楚商商说,大家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没必要再给对方增添担忧,况且陈宴不比秦墨杭那富婆干脆,陈宴便是真的对她腻了,估计也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你知道秦墨杭这人是怎样的就行了,这棵回头草,你还是别入口了。”周棠低声回话。 楚商商点点头,“可不是么,都被用烂了的回头草,哪来的回收价值,我看他就是想吊住我,不想让我收回投资,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在他身上栽了第一遍就不可能有第二遍,钱我是一定要收回来的,管他是砸锅卖铁还是怎的,必须得给我还了。” 周棠默了一下,缓道:“钱自然得收回来,但秦墨杭那人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万一穷途末路狗急跳墙了……” 楚商商轻蔑的笑了起来,“他那样子能跳起来我都能高看他一眼,可惜秦墨杭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他要是不怕我哥弄死他,他就尽管在我面前作!” “还是小心点为好。”周棠劝道。 她知道一个人被逼到极点会是什么样的,而且秦墨杭这个人本就人品不行,防着点没什么坏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不久便到了楚商商家里。 周棠留在这里的行李也不算多,而几下便收拾打包好了。 楚商商在旁忍不住说:“你现在都跟了陈宴了,他没给你钱用吗?” 周棠缓道:“给了。” 楚商商无奈而又语重心长的说:“既然给了,那你还要这些衣服干嘛?我要是你,一旦陈宴给钱了,还不得使劲儿造啊,反正又不是我的钱,大手大脚的用着不心疼,还能解气!你也想想当时陈宴是怎么花你的钱的?随随便便补节课都能收好几百,且你每次无论给他再多的钱,他都能全部收下甚至一分钱都不吐给你的,你看他当初是怎么造的,你这会儿斗不过他那还不得使劲儿花他的钱啊!” 周棠笑了笑,“你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说着,嗓音一挑,“不过你作为我姐妹,我现在都被陈宴钳制住了,你不心疼我不痛哭流涕的,还……” “如果抱着你痛哭流涕就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早就抱着你哭了。但棠棠,你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哭啊,陈宴这种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斗不过陈宴,那你就只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将利益放到最大。” 周棠深以为意的点点头,“陈宴将他的副卡给我了,我琢磨着,我花钱那就得花大票的,金丝雀嘛,总得造个金笼子不是,要不我这几天抽空和你一起去看套房子?” 楚商商猝不及防震惊得噎了噎口水,“姐妹儿,要不要这么猛?” “要干就得干大票的啊,小打小闹的买,哪能让陈宴心疼,只有买大件的,用得多了,陈宴才能心疼钱不是?” “但陈宴能答应你吗?买房可不是买青菜萝卜啊……” “我总有法子让他同意。”周棠眼角微微而挑,悠然自若的道了这话。 嗓音入耳,再配上周棠那讥诮而又自信的面容,楚商商再度在周棠身上看到了无穷的陌生感。 以前的周棠,那是单纯无害的,跟个无欲无求的公主似的,她从小生活富足,被她父母保护得很好,即便后来周氏破产,穆际舟虽对周棠假心假意,但至少也曾嘘寒问暖过,所以,在她眼里的周棠,一直都是干净的,纯透的,在物质上也没什么要求,然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周棠,却像是失掉了满身的纯洁与干净,整个人变得幽深而又压抑。 是因为被陈宴逼得太紧,才不得已连性格都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吗? 心思至此,楚商商落在周棠面上的目光瞬间溢出了几许压制不住的心疼和担忧。 周棠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伸手拉住她的手问:“还记不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话?” 楚商商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