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周棠这才睁开眼,满心复杂。 亲密的关系总是容易让人在短暂时间里失去自我,也如陈宴这种人,似乎也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让他真正的卸下防备,朝她展露出一丝丝的软肋。 周棠勾着唇角嗤笑了一下。 指尖微微抬起,开始随意拨弄陈宴的头发,内心也突然有点感慨和嘲讽,似乎高中时那远如明月不可掇得的陈宴,如今也终于落在她的身边卸下所有防备的并睡着。 往日的高岭之花,如今也触手可得,奈何这种关系的转变,却让她再也生不起高中时的那些欣慰与快乐。 周棠默了许久,才伸手将陈宴轻轻推开,没料陈宴竟在熟睡中就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容她半分挣开。 周棠眉头皱起,努力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成功,索性就开始抬脚朝陈宴踢了几下,本以为陈宴睡熟了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踢醒,奈何陈宴就这么突然的睁开了眼。 他眼里是清晰可辨的威胁,似乎没有半点朦胧睡意。 周棠怔了一下,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陈宴根本就没睡着,也从来没打算真正的在她面前卸下防备。 她眼角挑了一下,心生复杂,但脸上的表情却柔和得当,随即咧嘴一笑,朝陈宴温柔的说:“我刚才不注意才踢到你的,抱歉。” 陈宴扣着她的手腕蓦地用力,待周棠跌到他怀里,冷道:“还想玩儿?” 依旧是淡漠的嗓音,冷冽的语气。 满足过后的陈宴真的可以这么翻脸不认人,也可以这么冷淡的说出这些讥诮的话。 周棠也不气,柔和的说:“我没想再玩儿什么,累着陈总了我也会心疼。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陈总。” “说。” “你今晚和苏意,那样过吗?” 陈宴冷淡的讽笑了一下,“你觉得?” 周棠娇柔笃定的说:“肯定没有,是吧?苏意今晚给我说你跟着她去她家里要和她那样,但陈总如今却在酒店而不是在苏意的家,想来苏意从始至终都没对我说过真话,所以,你应该没和她成过。” 陈宴没出声,也没表态。 周棠越发放柔的嗓音,“可即便如此,我心头还是有点不开心。我今晚给你打的电话,为什么是苏意接起的?你那个时候和苏意在做什么?” 她开始刨根问底。 金丝雀嘛,如果性子太过平淡,那就真没什么意思了,偶尔表现出一点在意,一点吃醋,这样才能有种参与感不是? 只是她这话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就当是走个过场,稍稍在陈宴这里找点虚伪的存在感,也没想过陈宴这会儿会真的对她解释。 奈何片刻后,陈宴竟突然出声,“今晚是苏意趁我稍稍离开,在杨帆面前拿了我手机接了你电话,杨帆没敢直接拒绝并拿回手机,是杨帆失责,明日该受惩处。” 周棠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眼角也柔和的挑起。 陈宴的嗓音再度在耳侧扬来,“名扬集团这些日子一直犯我,我今晚本打算一锅端。我本意是要联合名扬集团总经理来给名扬集团董事长来个釜底抽薪,没料名扬集团总经理另有野心,并对名扬董事长通风报信,以图让我与名扬集团董事长两两相斗,他来坐收渔利。” 说着,嗓音染上了几丝轻蔑,“今晚的鸿门宴,我没让任何一个人讨到好处。有能耐挑衅,自然就得有能耐承受后果。” 陈宴的嗓音阴沉沉的,缓慢之中带着一种冷血与讥诮。 周棠也不知陈宴所说的那些后果是什么,也不知道苏意这会儿的下场是什么。 不过问陈宴应该是问不出来,她便也没打算再就此多说,只稍稍压下心底的起伏,低声说:“名扬集团最近一次次的挑衅你,你收拾他们也是应该的。” 陈宴阴沉的冷笑了一下,突然问:“那你呢?你今晚有什么要交代的?” 周棠没出声。 陈宴嗓音突然冷了一个度,“刘希暖今晚突然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还让助理打电话打到洲际酒店查我行踪,这事,你惹出来的吧?” 周棠脸色沉了半许。 陈宴语气越发阴沉,“刘希暖不是个会在这个时候管我这些事的人,除非,有人煽动了她。周棠,我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且你也要知道,算计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确定你要当这其中的一个算计我的人?” 周棠心口蓦地增了几丝复杂。 她当然知道算计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当初高中时的陈宴都可以做到阴暗冷狠,睚眦必报,如今钱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