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着徐清然出了超市。 徐清然似乎真的对这里极其熟悉,他带着她转了个弯儿,就找到了一处稍稍避风的长桌长椅。 且这个地方视线极好,前方并无任何遮挡,稍稍往下眺望,可以看到从山脚顺着山路蜿蜒而上的成串路灯。 有些幽远,又有些空寂。 周棠朝那连串而上的路灯望了好几眼,回神时,便见徐清然已经坐到了长椅上,似乎没打算即刻离开,也似乎要和她长聊。 周棠想起了方才就已经被人误会过了,便也有意打算避嫌了,只说:“徐医生,谢谢你请我的酸奶,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继续团建,不休息好怕是做不了那些活动。” 徐清然眼角微微一挑,轻和的问:“是因为刚刚王姨的话,让你有些不高兴了吗?” 周棠眉头微蹙,正要解释,徐清然继续说:“她的确有点八卦,不过心眼不坏,她的话你随意听听就行了,如果放在心上让自己烦心,不是有点划不来吗?” 周棠缓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连累徐医生被误会,有些歉疚罢了。” 徐清然笑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说:“误会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都不计较,你歉疚什么?我说周棠,你能不能开心点啊,脑袋别想这么多,要不然累的只能是你自己。” 周棠深吸一口气,面色增了几丝幽远与怅惘。 徐清然拍了拍身边的长椅,“我知道你坚强和独立,做任何事都容易考虑一下才做,不过坚强和独立真不是你这么用的,至少在朋友面前,真不必崩成这样。坐下来聊会儿吧,好歹我还请了你酸奶呢。” 周棠默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随口一问:“徐医生每次见我,似乎都喜欢说教。你对其他病患行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徐清然自然而然的回。 周棠转头朝他望去。 他迎上她的眼,脸上的笑容减了半许,突然有些认真的朝她说:“经过我手的所有病患,都没你这么心事重重,还一堆事的,连和我交个朋友都得瞻前顾后,没这勇气,你说其他病患有像你这样的?” 周棠缓道:“我只是怕连累徐医生。” 徐清然像是在强调什么,“没什么连累与不连累的,如果你只是顾忌陈宴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你别忘了,我当年可是陈宴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徐清然,陈宴真动不了。” 说着,目光再度直接而又带着一种安抚与力量般的迎上她的眼,突然问:“这两天想好了吗?要我帮你离开陈宴吗?” 他的目光坚定而又柔和,带满了周棠想要抓住的希冀。 周棠心口似乎再度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下意识就像是彻底被迷惑了般想要点头,却又在即将点头的刹那,她又及时的反应过来,内心剧烈而又挣扎的起伏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压下了满心的陡跳。 她知道徐清然是一心一意要帮她,可徐清然也许还不知道,他现在这种雪中送炭似的温暖究竟能在她心里落下多么重的威力,砸下多么深的好感与悸动。 可她现在真的烂透了,一切的一切都给了陈宴,这样生活在泥泞里的她,根本不敢去多加触碰属于徐清然的这种悸动,因为她真的已经很自卑了,也知道云泥之别,自己没有任何资格。 而且,陈宴这个人心狠手辣,在高中时谁人犯他,他都能想尽一切办法的还回去,且陈宴对徐清然似乎也没太大的尊重与忌惮,所以,她敢肯定,一旦徐清然插手她的事,陈宴就是明面上动不了徐清然,背地里也会使阴招。 陈宴,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手段层出不穷,徐清然这种清贵医生,根本不是陈宴这种从小生活在阴暗里的人的对手。 她也害怕徐清然会因为她而遭遇不测。 周棠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下了所有心绪,朝徐清然说:“多谢徐医生好意,不过不用了。刘希暖后天就要来北城了,估计,我已经快要被陈宴主动踢开了。” 徐清然深眼凝她,似乎有些无奈和失望,“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周棠没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怕你受到牵连,而且为了我这种人和陈宴作对,真不值得,且我和徐医生之间的交情也没多深,所以这种帮忙的话,徐医生以后真不必再提,我承受不起,也报答不起。” 说完,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徐清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我真的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瞻前顾后的人,周棠,你真的考虑得太多了,而且我帮你,也不求你报答……” 周棠僵立在原地出声打断,“我知道。我知道徐医生是个好人,只是我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