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都去后山搜了,暂时…暂时还没有周助理的消息。” 陈宴没回话,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把玩儿着手机,看似没什么动作,奈何他浑身的气势太阴冷太暗沉了。 王统有些不敢看陈宴这会儿的脸色,心头迅速的考量了一下,打算将责任往唐氏集团推,“陈总,周助理的失踪肯定和唐氏集团的小公子脱不了关系,今早那监控也是拍得明明白白,周助理是和唐氏集团小公子一起走的,想必一定是那小公子将周助理困住了,所以,说不定周助理这会儿就在那唐氏集团的小公子手里,这会儿去要人的话,估计能要回来。” 嗓音落下,陈宴仍没回话。 直至许久,王统正要壮着胆子朝陈宴望去,没想到陈宴突然朝他一字一句的威胁出声:“我不管人这会儿在哪儿,我只管周棠是在你手里失踪的,那么,她若出什么闪失,你王统就得给我负责。你也最好祈祷她能安然无恙的被找回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在我陈宴这里,是没有王法可讲。” 说着,丝毫没将王统震得发抖的模样放在眼里,不耐烦的挑高嗓音,“滚出去好生给我找。” 王统根本不敢耽搁,白着脸颤着腿的退出了休息室。 在旁的杨帆是知道唐氏集团小公子的真实身份的,也清楚其为人,他转头朝陈宴望来,将他满身阴冷的气势收于眼底,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陈总放宽心,既然周助理是和徐医生一起消失的,那么周助理就一定会没事。可能他们只是去后山逛的时候迷路了,说不定等会儿就被亿千和我们带来的人找到了。” 陈宴浑身的冷冽和戾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那张历来淡漠的脸上,这会儿竟然逐渐染了几丝破天荒的苍白。 他并没立即回杨帆的话,整个人也并没因为杨帆的这几句宽慰而放松,他反而是僵坐在原地沉默了好久,才稍稍哑着嗓子朝杨帆一字一句的说:“正是因为和徐清然在一起,所以才不该这么晚都没回来。徐清然对这个地方熟悉至极,不存在会带着周棠一同迷路,且徐清然也不可能任由他年迈的外公外婆替他担忧,所以,徐清然未归,周棠未归,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遭遇了不测。” 嗓音越到后面,他低哑的嗓音竟染上了一丝明显的紧张与微颤。 这是杨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陈宴,满身的戾气与紧绷,但强大的心境又似乎被什么东西破天荒的击垮了一些,甚至还有点不敢承受什么的小心翼翼与紧张。 他从没在陈宴身上看到过这些反应,哪怕是当年在陈家水深火热时,也没见他会因为什么而紧张,而颤抖,然而这次周棠的失踪,却让他展露出了这样的一面,这是否意味着,周棠在陈宴心里的位置,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来得重要。 杨帆心口也跟着紧了起来,又想起他当时给陈宴汇报周棠失踪的事时,陈宴那骤然发白的脸色,甚至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撂下了今下午还没开始的会议就直奔停车场。 这些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周棠在自家老板心里的比重似乎很大,又倘若周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家老板的情绪,怕是…… 杨帆也不敢多想了,待犹豫半晌,正打算委婉说话,没想到话还没出口,陈宴已突然起身朝不远处的门行去。 杨帆下意识抬脚跟去,紧着嗓子问:“陈总这是要去哪儿?” “后山。” 杨帆脸色再度变了变,知道自家老板这是亲自要去寻人,他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自家老板的安危,毕竟枫山后山地势复杂而又险要,而自家老板这会儿情绪又在波动,整个人都没平静下来,他真怕自己老板也在后山出事。 可即便如此,眼见自家老板那种样子,他到嘴的劝说又没能顺利脱口。 这会儿的陈宴也丝毫没理会杨帆的心思,他沿着枫山后山的那条青石板路一路下去,整个过程,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也似乎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但凡是见着比较奇怪或特殊的地方,他就会亲自顺着青石板路一侧的悬崖下去。 他完全没将他满身高定的西装放在眼里,也没将他矜贵的身子放在眼里,他甚至像个专业的救生员一样,不畏艰险的两手攀着悬崖上的灌木一点一点的往下爬,往下找,也任由杨帆在后面颤巍巍的劝说和呼喊,他都像是听不见一般执著的顺着悬崖往下爬,整个人看似坚定,但却又变相的有些失控和疯狂。 直至天色黯淡,夜色临近,林子里的夜风肆意浮荡,卷得周遭树叶沙沙作响。 在这种阴沉而又诡异的气氛里,也在杨帆口水都要劝干的时刻,也在陈宴的手被灌木和枯枝划出无数条血痕时,陈宴终于从陡峭的灌木丛里机械般的拖着双腿登上了山间的青石板路并坐定。 也是这个时候,陈宴的双眼像是突然没了光,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