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金。 周遭嘈杂极了,各种争论与辱骂声层层入耳。 周棠听得满心压抑,手脚也微微的发这凉。 她终是转头再度朝陈宴望去,便看见了他无波而又平静的脸色,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不屑与兴味。 所以这场变故,与陈宴有关吗? 这人从来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也和唐亦铭没什么交情,他能来这里参加婚礼,绝对有问题的。 正思量的时候,那台子上的唐亦铭终是回过神来,突然一步一步的下了舞台。 他历来温润的面庞冷到了极致,历来温柔带笑的眼也爬满了阴森与恶毒。 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刹那间彻底换了芯一样,浑身上下的谦和消失得干干净净,眼里与脸上都写满了阴毒的意味。 他的目的很明确。 他忽略了周遭所有人的审视与质问,径直过来站定到了陈宴的身边。 “陈宴,你做的?”他低沉沉的问。 陈宴无所谓似的笑了一下,“何以见得?” “我父亲最近将这事压得很好,如果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唐亦铭像是笃定了陈宴是罪魁祸首。 陈宴丝毫没被唐亦铭身上阴森的气势给震住,他反而觉得有趣,兴味的目光在唐亦铭那沉得不能再沉的脸上扫了好几眼,轻笑一声,“我这不过是在替天行道。你们唐家在外面欠那么多钱,还要打着豪门的幌子惹女人,我也不过是看不得那些被你们骗得血本无归的人走投无路的过着朝夕不保的绝望日子,便出手帮了一下而已。怎么,感激我将这事给你们捅出来么?这下,你和你父亲应该都轻松了吧?过点平凡的日子,也总比活在愧疚里好,是吧?” “所以你承认是你做的了?原因呢?”唐亦铭像是没有半点意外,阴沉而又森冷的问。 “听不懂我刚刚的话?” “是为了周棠吧?”唐亦铭冷狠的说,“陈宴,我以前还不明白,但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高中从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能破例任由周棠在你身边跟了三年。你虽口口声声瞧不起周棠,却不允周棠与任何男人接触,不惜将周棠身边的男人都搞死或搞垮!你能做到今天这地步,是因为我曾经与你抢过周棠,因为周棠前段时间对我有过好感,所以,你嫉妒了是吧?” 周棠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朝陈宴望去,却见他阴柔的勾起了唇角,但那双深邃的眼底,竟逐渐满上了几丝戾气,他朝唐亦铭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蠢,只在意儿女情长?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一样,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唐亦铭,我陈宴不像你,也不会太过看重感情,更别提嫉妒与吃醋,而你唐家真正落败的原因,也不是我今天给你们安排了这一出,而是因为,你和你爸最近的胃口太大,自不量力的想要挑战万盛集团,输了之后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服输,我至少,也得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结果不是?” 唐亦铭的脸色冷极了。 陈宴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嗓音落下,便漫不经心的起身,推着周棠的轮椅便缓慢离开。 却也在这个时候,唐亦铭阴沉沉的笑了一下,扯着嗓子说:“陈宴,你以为这样就真的是最后的结果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些。这北城虽是你说了算,但不代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都是你说了算。陈宴,一个人太过心狠手辣没什么好处,树敌太多,也容易遭受意外,而且像你这种人,也不懂爱情,更不懂怎么爱一个人,所以你再怎么禁锢周棠,你也得不到周棠的爱,我就等着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也看你最后在感情上是怎么跌得头破血流的。” 陈宴脊背笔挺,丝毫没受唐亦铭这话的影响,冷笑一声,“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着了,别还没看到我的下场,你就自己支撑不住家里的破产就一命呜呼了。” 唐亦铭的手指紧握成拳,颤抖不堪。 直至陈宴推着周棠走远,他才阴沉沉的回神过来,拿了兜里的手机出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仅片刻,电话那边就被接通了。 唐亦铭的脸色狰狞得像是骤然堕落的暗夜鬼神,森然开口,“我同意合作,拿我所有的人脉与我所有紧急套现的钱给你周旋,只不过,我不仅要和你们拿下万盛集团,还要陈宴这条命。” 周棠一路被陈宴推着往前,眼里扫见道路上的红毯与各色花束,心底复杂至极。 她没料到她来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种诚心祝福的心态,没料到离开的时候,竟是以这种复杂而又紧烈的心情给收场。 直至被陈宴推出庄园并抱到车上,也或许是她一路的沉默稍稍惹到了陈宴,陈宴关上了车门,落了锁,略微凌厉的视线就朝周棠落来了,“在想什么?” 他这话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