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盯她片刻,坦然而又认真的说:“你回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处理所有事,我也得陪在你身边才是。” 周棠目光蓦地颤了颤,心绪涌动,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也似乎方才那些所有因为陈宴而引起的恼怒和抵触感,也因为徐清然的话而彻底的消失殆尽,完美抚平。 “怎么了?我来找你你不开心吗?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可能还是得违背你的意愿了,毕竟我买好机票了,无论如何都得回来一趟。”正这时,徐清然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周棠深吸一口气,感动得眼睛都有点湿润,“开心,我很开心啊,你来我当然开心。” 她没想到徐清然会来找她,毕竟这段时候徐清然真的很忙,找他手术的人也很多很多。 他能抽出时间来找她,想必也是经历了层层的请假,来之不易。 “那你在北城等我,我明天下机了给你说。”徐清然笑着说。 “好。” “早点休息。” “好。” 徐清然没再多说什么,因为要急着登机,便朝周棠道了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周棠握着手机傻傻坐了一会儿,才笑着收起手机,蒙上被子睡觉。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不需要太过轰轰烈烈的恋爱,合适而又细水流长的陪伴,也是足够的温馨,足够的让人依赖与……热爱。 而徐清然,就是这样一个,哪怕她早已被爱情伤透,也愿意再度打开支离破碎的心,去靠近他,接纳他。 她愿意,因为他而重拾爱情,也愿意为了他而彻底的,重获新生。 这一晚,周棠一宿好眠。 待得第二天一早,周棠推迟了前往云城的时间,她要在北城等徐清然过来。 昨夜的欣喜之后,理智回笼,如今再面对这些实际情况,其实周棠是很担心徐清然的安危。 毕竟,放眼这国内,她周棠就只有陈宴一个难缠的对头,而徐清然不同,徐清然不止陈宴不会放过他,连带他父母,怕是也要为难他。 这两年,徐清然斩断国内所有亲人的联系,远走国外,这等叛逆行径,怕是被他父亲恨之入骨了,这次回来的话,倘若徐清然被他父亲发觉…… 周棠眉头深深皱起,不愿再多想下去。 她还是愿意相信徐清然既然能突然回来,那就一定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也既然做了准备,那么她和他就一定能安然的回到加拿大。 周棠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收敛心绪的工作。 姜晓的照片还没完全精修,再加上鑫晟那边催得急,她今天必须得赶工,要不然到了云城可能会没时间干活儿。 却是刚刚修了几张照片,不远处的门铃响起。 周棠以为是助理过来找她有事,便起身过去,却待刚刚将门打开,便见门外站着的不是助理,而是手里捧了一束花的酒店服务员。 “周小姐,这是您的花。”服务员面容带笑,客气的朝周棠说。 周棠愣了一下,并没立即伸手去接,反而是垂眸朝那服务员手里的花束迅速打量,只见那束花全由鲜红而又刺目的玫瑰花组成,耳玫瑰花束的前方,还坠着一张小卡片。 因着卡片是折叠的,周棠正打算伸手去将它打开,然而未及动作,服务员便热情而又大方的将花束朝她塞了过来,缓道:“周小姐先收下吧,我这会儿还有些东西要给其它住客送去,就先去忙了。” 周棠被迫下意识的接住花。 酒店服务员笑着的脸瞬间释然了几分,似是完成了什么棘手的任务,整个人都放松开来,甚至没等周棠反应过来,便急忙转身离开。 周棠心底卷起几丝起伏,觉得事态不对。 放眼这北城里,可能给她送花的人倒是有几个,比如商商,比如姜晓,但若说送爱意浓烈的玫瑰花,该是没有的。 她当即将花束前方的小卡片打开,里面并无任何言辞或者祝语,只有一个似是自信满满而又矜贵傲娇的人名:陈宴。 这两个字,签字笔写的,笔法大气而又跌宕,着实好看,却也符合陈宴那种阴阳怪气而又自恋的性子。 周棠的好心情简直是被两个字给全然的浇透,脸色也沉了下来,待关门回房后,她毫无在意的,将手里的玫瑰花束扔去了垃圾桶。 她没想到陈宴还要主动来招惹,也没想到这都两年过去了,他似乎对她,还没打算真正的放过。 本也以为,两年的时间也足够淡化一切了,不料陈宴那样子,似乎仍没对以往彻底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