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他极其清楚。 当年奄奄一息的陈宴,还没完全在陈家站稳脚跟,就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样,没人能镇得住他,而如今的陈宴更是势力磅礴如日中天,更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他父亲是高官,陈宴也不一定真的会放在眼里,毕竟陈宴要对付他,明着不行,自是可以来阴的,即便是他父亲,也找不到证据和理由来明着对付陈宴,必得吃点哑巴亏的。 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却也恰巧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的母亲王素芳。 他陈宴尚且可以走刀山下油锅,对死亡毫无畏惧,但她的母亲可不行,他对他母亲,也是格外的顺从与在乎。 心思至此,徐清然敛了敛神,朝陈宴低沉的说:“这次劳烦你母亲过来,的确是我不周,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主张用这种法子,但陈总今日的确逼得太急,我只能出此下策。” 说着,话锋稍稍一转,“我知道陈总的症结在哪里,但心病还得心药医,既然陈总对我女友的纠缠是因周棠而起,那么陈总要做的,是该去找真正的周棠,而不是强取豪夺的去纠缠一个与她相似的人,如果陈总执意如此,那么陈总有没有想过,万一周棠在国内某个地方看到陈总纠缠周青的新闻了,周棠该如何想,又是否会对陈总彻底是失望与放下。” 陈宴神色骤变,手指紧握成拳,并没回话。 徐清然点到为止,不再多说,正打算离开,却是脚下刚刚抬起一步,便见周棠竟冷着脸急促的从包间门外跑了进来。 她跑得极快,目光只独独的锁着他,待跑到他面前,她焦急的视线在他身上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而后一把牵住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恶狠狠的朝陈宴质问:“陈总!是你故意将我男朋友引出来的?你到底还有点脸吗?你是不是一贯就这种强势暴力的作风,喜欢用权势和武力来解决一切?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也能理解你所说的周棠为什么会离开你了,就凭你这种唯吾独尊的变态性子,周棠不跑才怪。” 陈宴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他阴冷的视线狠狠的落在周棠牵着徐清然的那只手上,“给我松开!” 松开? 周棠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讽刺至极。 这人永远都这样的自恋,也永远的盛气凌人。 她冷着脸正要继续回话,不料徐清然握着她的手蓦地用力,将她拉到了他身后护着。 也正这时,那一直站在一旁的王素芳满目的震撼,惊喜而又颤抖不堪的朝周棠唤:“棠棠?” 周棠微微一怔,目光顺势落去,便看见了一旁那满目通红且情绪激动的王素芳。 她似乎真的特别特别的不可置信,特别特别的欣慰与惊喜,整个人激动得发抖,连带唤她的名字时,嗓音也是努力的在放轻,似乎怕惊跑了她一样。 周棠心底沉了沉,一种怅惘与恍惚感也涌上了心头。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打算承认或是回应什么,她只默了几秒,便坦然而又得体的朝王素芳回道:“您好,不好意思,我真不是周棠。我是周青,生活在加拿大,也是,清然的女朋友。” 王素芳满眼的震颤,不敢置信。 她甚至突然就理解了陈宴为什么会去纠缠这女孩了,因为这女孩真的和周棠长得一模一样,连带嗓音都是一样的。 可她怎么会不是周棠呢? 又怎么会是徐清然的女朋友呢! 王素芳心绪肆意的涌动,激动难平。 徐清然也没再耽搁,趁势牵着周棠便朝包间门去。 陈宴满身戾气,视线再度凝在周棠和徐清然相握的手上,阴冷着脸抬脚跟去,却也正这时,王素芳像是完全压制不住心脏的陡跳,在陈宴快要经过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朝地上跌去。 “妈!”陈宴紧着嗓子压抑不堪的唤了一声。 待接住王素芳的刹那,他便见王素芳双目紧闭,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阴冷的目光终是变了变,刹那犹豫之后,他的目光狠狠的落定在周棠即将远去的背影,“周棠,我知道是你!我妈现在急需送医,她那么喜欢你,你能帮我个忙,开我的车送我和我妈去医院吗!我过来的时候没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