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冷笑一声,“陈总倒是当真阴魂不散。” 她的语气冷漠极了,脸色也冷极了。 陈宴深深的凝着她,内心深处的起伏与空洞感,竟越发的抑制不住的强烈。 他分明见得她刚刚开门的刹那,笑得那样的温柔明媚,可待她的目光扫到他的时候,她的脸色和眼神就全部变了。 所以,她刚刚开门的时候以为会见到谁,又期盼着见到谁呢,又是笑给谁看的呢? 徐清然吗? 一想到这里,陈宴的气息都蓦地不顺开来。 他紧紧的凝着她,语气也增了几丝控制不住的压迫感,“阴魂不散?你进了这个家门,认了你爸妈,所以你不是周青,而是周棠。也既然你是周棠了,那么,你觉得我还是阴魂不散?我对你来说是阴魂不散?!” 周棠再度冷笑了一下。 既然都这样了,似乎再隐瞒身份也没任何的必要,更何况,从始至终,陈宴都不承认她是周青,而也一直认定她是周棠。 所以,既然一切都拆穿了,她也不打算掩饰了,也不怕什么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些年经历得多了,生死已看淡,心态便也放得极好的了。 “所以,陈总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为那般呢?”周棠讽刺的问,没直白的回答他方才那几乎快要歇斯底里的话。 “下楼,和我谈谈。”陈宴说。 “没什么好谈的。” 眼见周棠浑身冷漠,陈宴的眼底再度闪过几丝摇晃,“你跟着徐清然消失两年,你以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需要聊,不需要解决?又或者,你当真以为我陈宴这个人可以随意被你践踏与抛弃?” 周棠冷眼观他,“请问陈总,我们两个之间的事,需要解决什么呢?男女之间的事,本该你情我愿,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陈总不可能强人所难吧?当然,我也承认,我爸当初能恢复得这么好也的确有陈总的功劳,但我也伺候了陈总那么久,最后还在刘远靖的游船上为陈总挡了一枪不是?这般说来,我对陈总也有救命之恩了,而我们两个之间的所有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陈宴冷着嗓子说:“一笔勾销?欺我瞒我,甚至敢联合徐清然来骗我,这些都能一笔勾销了?”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陈总有话不防明说,有什么招数也尽管亮出来就是了,言语侮辱或者强行软禁,不是陈总最拿手的吗?陈总亮出来就是了,也让我好生看看,两年过后的陈总,是不是还是那么一无是处只得会用权势和暴力来强迫一个女人的渣滓!” 周棠的嗓音阴冷而又鄙夷,带着浓烈的讽刺。 陈宴满目起伏的凝着她,心口的憋痛感越发强烈。 他甚至觉得面前这个长相绝美的女孩极为的陌生,也明明是那张熟悉而又清秀绝伦的脸,也明明是那双圆润的眼睛,可她的表情太阴冷了,眼睛里面也夹杂着无尽的排斥与抵触,没有半点往昔那令他愉悦舒畅的明媚与讨好。 她现在对他,像是真的没有半点感情,也没有半点的在意与不舍了,曾经记忆深刻里的校园里的属于她的笑容与满目都是他的在乎与珍重,似乎真的全都被她抛下了。 陈宴的脸色越发的白了白,心口的不甘心与偏执感,差点化成浓浓的火焰将他彻底的灼烧。 可待他情绪差点就要失控的刹那,他又想起了他此番过来的目的,想起这两年里所有的盼望与期待。 他终究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放缓了嗓音,“我真的有话对你说,楼下咖啡馆,我定了位置,我们下去坐着聊聊,我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时间,十分钟也行,我说完就走,不会为难你。” 是吗? 周棠眼角微挑,倒是没想到陈宴这会儿竟还真的能够忍下来,就在刚刚,她明明看见他脸色不稳,整个人像是又要发疯一样。 只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打算和他下去坐坐,毕竟,她和陈宴之间,是真没什么聊的了。 她的目光在他那张苍白而又疲惫的脸上扫了一眼,正要干脆的开口拒绝,却是到嘴的话还没说出来,不远处便扬来了一道平静而又充满底气的嗓音,“你们没什么可聊的,她也不可能和你下去坐坐,毕竟,作为她的男友,我会吃醋,也不允许。” 周棠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便见徐清然正好从电梯的拐角处走了过来。 比起陈宴的苍白与落寞,这会儿的徐清然,则是英俊挺拔,衣角笔直,一丝不苟。 他像个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清雅温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简直与陈宴这种阴冷偏执之人对比鲜明。 “清然。”周棠当即就唤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