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变了,历来和善的眼睛顿时漫出了几丝锋利。 他转头朝不远的助理使了个脸色。 几秒后,进来强行扶走凯里的,再也不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服务员了,而是满身西装革履且满面森冷刚毅的保镖。 凯里简直是被保镖强行且狼狈的拖出去的,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在场的人皆是一怔,纷纷鄙夷的朝凯里扫望。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凯里这种不知用什么方式混进来的二混子没什么好感,如今见他出丑,都觉凯里是丢脸丢到家了,甚至连他父亲的脸都一并被他丢光了。 史密格的脸色也是不太好,心头也压了压情绪,云淡风轻的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将这个小岔子也顺了过去。 整个过程,陈宴没怎么再说话,也没朝周棠望来一眼,他的指尖只是随意的将面前的红酒杯把玩儿了几番,而后朝史密格说:“史密格先生,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史密格当即笑着点头。 陈宴不再耽搁,起身缓步离开。 却是这一去,竟是整整半个小时,他都没回来。 史密格突然有些担心,急忙朝助理吩咐,让助理去洗手间看看陈宴。 周棠静默的坐着,想起陈宴在飞机上胃病复发那苍白的脸色,又想起刚才他和凯里对上,也至少喝了两杯葡萄酒,这般一来,他这会儿的胃,怕是支撑不住,说不准这会儿正呆在洗手间里强行忍痛,又或者及时吃药。 周棠心思辗转,一时间,脸色也稍稍复杂了几许。 她也不是傻子,陈宴刚才和凯里喝酒聊天,她也看得出来,陈宴或多或少都是在为她解围。 所以今晚陈宴如果胃病再犯的话,也是因她之过,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稍稍有些歉意的,毕竟她如今和陈宴没任何关系,陈宴完全可以不管她今晚的生死,但他恰恰就管了。 她也本以为陈宴最多就是胃病复发,或者痛了几下,未料片刻过后,史密格的助理去而复返,紧张的朝史密格说:“陈先生在卫生间突然胃痛吐血,这会儿已晕倒了。” 史密格惊得立即站了起来,“什么!赶紧送医!” 好好的一个晚宴,因为史密格的慌张离开而彻底的潦草结尾。 眼见众人纷纷有些意犹未尽且遗憾的散场,周棠也缓缓起身,从座位上离开。 回到家后,她换掉了身上的鱼尾裙,洗了个热水澡,待一切完毕后,心境却莫名的波动,总是有些不平。 她选择再度给徐清然打去了电话,听着徐清然那依旧疲惫而又温柔的嗓音,周棠凌乱的心,似乎才稍稍站到了一点主心骨。 这一刻,她甚至无比期待徐清然能立即回到她的身边,能立即的伸手抱抱她,让她彻底沉溺在属于他带给她的温馨港湾。 奈何几分钟后,徐清然再度被护士唤走,说是他外婆的情况有些变化。 徐清然在挂电话时曾朝周棠说:“棠棠,等我一下,等我看完外婆后,我就再给你打电话回来。” 周棠强行按捺着不舍的心,应了一声。 却是这一等,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周棠顶着疲惫的心和疲惫的眼,也没收到徐清然打回来的电话。 甚至这一刻,她依旧不敢责怪徐清然,也不敢打电话去问他外婆的情况。 她害怕她和徐清然之间的所有温馨与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会彻底终结在一个家人离去的坏消息里。 她不敢主动去联系徐清然,害怕听到令人崩溃的结果。 只犹豫了许久,才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句晚安。 而这句晚安,也像是石沉大海,直至第二天黄昏,周棠都没收到任何的回复。 周棠满心的惴惴不安,心情也大受波荡。 这会儿,她也没了任何加班的心思,早早的收工回家。 却待晚上七点,她的手机终于有电话进来了,然而等她紧张的跑过去查看时,却见这通电话,并不是徐清然打来的,而是江枫。 周棠眉头蓦地皱起,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 江枫那边无奈而又怅惘的说:“棠棠,能再帮我个忙,去看看陈宴吗?” 周棠不说话。 江枫继续说:“他昨晚喝酒喝得胃出血了,病情凶险,这会儿刚从ICU里转到普通病房,但陈宴不配合输液也不配合吃药,他继续这样折腾,我怕他命都没了。棠棠,陈宴这次出差,没带任何助理,我这会儿也有事耽搁,无法及时前往加拿大……棠棠,我知道让你去看陈宴对你不公平,但陈宴这个人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他倔起来,那是谁的话都